“婉儿,快快,将过年用的那一披绸缎拿出来!”
“宁儿姐,你说的是藏在库房角落的那批吗?”婉儿抬面看着攀在高处的宁儿,问道。
“嗯,是啊,手上这绸缎的颜色不似今年刚用的鲜艳,二少爷虽是乡试高中榜首,但对于经商起家的钱家,也是荣耀至极的事儿,马虎不得!”宁儿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自豪。
宁儿能出羊圈也是因二少爷的事儿,老爷一开心,便放了宁儿出来。
这让宁儿万分感激二少爷,虽然他也觉得二少爷平日里待她家小姐不友善。
但一码归一码,她能出来还是挺感谢二少爷的。
“哎,那不是枝儿吗?”宁儿站的高,便看的远。
见得离濯翠院不远处的廊桥内,钱管事领着枝儿快步向濯翠院这儿走来,便大声的唤着小姐。
“小姐,枝儿回来了!”
婉儿听着,嘱托着宁儿小心,随而看向在亭子内坐着看卷册的钱南新。
此时的钱南新哪有空理睬宁儿,她现在只一心将这卷册看明白!
许久都不曾翻开卷册了,有些字儿差点不认识了。
想起在果然山的时候,还有子规帮衬着自己,钱南新便是一阵失落。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师父与子规过得如何?
“大小姐!”
枝儿由着钱管事领入门,一进门见到坐在凉亭内的大小姐,便丢下钱管事,几乎是扑跪下身子,一路到了凉亭前。
“大小姐,我错了!”枝儿的反应,着实吓着了周围的人儿。
院子里忙碌的女婢,在见到这种情形之后,有些互相耳语记录,面上也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整个院子因这突来境况,而变得异常静谧!
晨阳甚好,秋日的清晨越发寒凉,钱南溪披着一件淡紫薄衫,手持着卷册,一手支着额面,柳眉一拧,露出一厌烦的面色。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偷瞄一眼自家小姐,眼见她不耐烦的面色,枝儿又埋下头去,恳切道。
刚从库房搬来布批的苏锦年,在看到这副场景后,便立在院口,静静看着。
他也是辛苦,原本想着在钱家再待个几日,便能与她起程回京,不曾想到,钱家老爷居然在这个时候,要为钱鸣瑞办什么庆会!
莫不是担心这庆会会出幺蛾子,他才不愿来这地方作苦力。
今日看到这场好戏,苏锦年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钱南新如何处理?
毕竟要做他的王妃,总得有个王妃样儿,不然总像以前那疯疯癫癫,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儿都没有,这该如何应对那深不可测的王府生活。
现时的钱南新,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书中,并未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
枝儿便是这样被钱南新晾在了一旁!
好在,有钱管事在身旁。
“大小姐,枝儿比次回来,已经知错了,还望大小姐能原谅她之前的鲁莽行事!”钱管事说话不急不缓,甚有些分量!
钱南新依旧没有搭理的意思,好似在她面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故而一声鸟雀尖叫,破了院子里的安静,也惊的钱南新忽而抬头四望。
这才让钱南新看到了跪拜在地的枝儿。
一见枝儿,钱南新一时却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
又见钱管事在一旁,弯着老腰,毕恭毕敬的等着回复。
再见周围奴婢以及现在门口的苏锦年,皆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钱南新更是疑惑,方才发生了什么?
“大小姐,是枝儿多嘴,才遭了二夫人的责罚,小姐不顾二夫人的威胁,救下枝儿,而枝儿却因个人恩怨,赌气离开钱家,后遭家母一顿训斥,这才幡然醒悟,小姐,奴婢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