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将军所出云云,却是又说他性格不像将军,周伶墨不禁想,难道要他变得像周锦慕那般他们才满意吗?
还有婉香说……她的母亲为何总要如此……
想归想,周伶墨摇了摇头之后,还是踏入“洛香阁”。
与此同时,“毓梨轩“、“惋虹斋”、“席露轩”的礼物也送至“洛香阁”,周伶墨让人安排回礼后便走入内室。
内室之中,秦旖柔正在梳妆打扮,番镜里映照出一位妇人的清容。
苍白,淡漠,如霜,似雪,让人有一丝丝的疏离感。
她身着牙白色纹碧凌波褙子,云髻堆坠西楼,帘卷东风。
梳妆之台上的棕色雕缠枝莲木盒,盒盖开启。
盒底垫柔纱,柔纱上躺着一枚玉枝水仙样式的胸针。
若嵌于秦倚柔胸口正是合适!
秦旖柔在镜中望见周伶墨前来,连忙回头问候。
还未等秦倚柔开口,周伶墨便抢先说道“我已经在婉香处听说了,父亲来找母亲又被母亲拒绝了!”
“父亲还需借着我的名义给母亲送礼……”
他脸色笼罩乌云,万般不解地问道“为何你们夫妻之间相处一定要如此拐弯抹角……难道,我真的是山海经的儿子吗?”
秦旖柔素容霜颜,微微偏过头不看周伶墨,兀自陷入了回忆。
当时,她与海哥两情相悦,本要在人间做一对恩爱的夫妻。
只惜好景不长,美梦易醒,灾厄倏然降临。
海哥因罪斩首,她一人独立黄昏,望断天涯,誓言即随身灭,垂泪无计前缘。
秦旖柔再入风尘,已万念俱灰,她无依无靠,无法接受现实,没有勇气独自面对这冰冷残酷的人世。
于是,她在天涯明月楼的房梁上挂了白绫,白绫从上面飘然而下宛如一只蝴蝶的翅膀扑飞,好似在等待在无言的召唤。
她人踩在凳子上,面挂二行清泪,眼底沉一片逝去的风花雪月,缓缓伸出手,抓住了下方的白绫,将垂泪的下巴放入其中,并踢开了脚下的圆凳……
……
随之而来,却不是窒息的痛苦,死亡的黑暗,她像一只孱弱的蝴蝶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颤抖着睫毛,慢慢地睁开双眼,想看清眼前人,眼泪却已夺眶而出,她再也忍不住心中那丧失毕生所爱的痛苦,扑在那个怀抱里喊着“海哥”放声大哭……
那个怀抱的主人,犹如一棵万年松树一般动也不动,让她这只孱弱的蝴蝶在上面停留了不知多久。
她呜咽着收声,哭累之后,怀抱的主人拿出一方手帕替她擦拭眼泪。
她不自觉地转过身去看他。
映入她眼前的是与她有过数面之缘的周将军。
怎么会是他?
她不明白海哥的同僚为何在此,而周穆显显然也不是为回答这个问题而来……
周穆显在她身后抱着她,她依偎在周穆显的怀里,他的下颌垂着她的肩上,就在她感到此番气氛太过诡异之时……
习武之人的手有力地揽着她的腰,他嘴唇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你亡了一个丈夫,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丈夫。”
……
他吻了他,他要了她。
她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让她进了将军府。
之后就有了伶墨。
伶墨,伶墨,虽有伶意墨心,却最终不是她与海哥相濡以沫的结果。
伶墨是她的牵挂,她注定要对海哥食言,对海哥愧疚。
却不后悔。
秦旖柔回头看着伶墨,温光中隐含着坚定,她浅笑柔声地说道“娘向你保证你是将军的亲儿子!”
“又是外面的谣言吗?还记得娘与你说过的话吗?”
“墨儿你要知道‘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