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麓如此重视《天栉钰选》,苟不利为报复周嬛春对他的“虐待”而暗生恶毒之计!
将周嬛春身怀旷世枪谱《天栉钰选》的信息散布出去,届时,那些对《天栉钰选》有兴趣之人,必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办法得到《天栉钰选》的枪谱,那……周嬛春就永远不得安宁了!
呵呵呵呵!
这般想着,苟不利阴险地笑出满脸皱纹,同时,朝他身后的甲一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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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过了多久,木桌上的油灯已枯,牢房之外,旭日初升,天光透云。
“喔……喔喔……”
远方农舍,鸡鸣炊烟绕,城门大开,街市涌人潮。
天已亮。
“周嬛春!你再拖下去,天就要亮了!”
彻夜未眠,李麓精神不佳,原本如纸苍白的脸更添三分病态。
周嬛春将手中墨笔随意搁在桌上,双眸含笑,抬首直对李麓,苍白的嘴唇微启。
“前日,我梦见一名卖鹿的礼农夫顺着小桥过河后又将小桥炸毁……”
“李大人你说,我梦中那名农夫……是不是很缺德呀?”
“你……”
心中算计被当面拆穿,李麓一时语塞,他深呼一口气,稍稍平复心绪。
他手扶铁杆,面色铁青,一句一字地说道:“你,确实有手段,现在,我只要枪谱。”
周嬛春满意地点点头,抬手合上枪谱,起身将它交到李麓手中。
“《天栉钰选》所有的精要皆在此两本书上,之后,请李大人好好保存,认真修习,仔细参悟。”
“在武学参悟的方面,聪颖的李大人……应不需要小女子的指导吧?”
周嬛春眼尾含笑地望着李麓,语调似探似问,激起了李麓的好胜心。
他接过枪谱,挑眉摆手道,“不劳烦,周大小姐先关心你自己吧!哼!”
说罢,李麓顶着憔悴的面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李麓走后,苟不利亦从门外惊醒,他一脚踹在死猪一般的乙二身上,冷声怒喝道:“饭桶!睡!睡!睡!就他娘的知道睡!”
“哎呦……大……大人?”被踹的乙二大梦初醒,甩了甩脑袋。
“刑官台就要开市了!届时,各路达官显贵都将聚集到我敕府司……”
“你还不赶紧去准备扫洒迎宾?休怪本大人没提醒你,你要是敢给本大人掉链子……小心你颈上的狗头!”
“是是是……”
牢道上回荡着苟不利尖锐的训斥之声。
周嬛春眉头一蹙,心中隐隐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不知暗处还有多少人……对《天栉钰选》虎视眈眈。
属于冷秋翊的命运,周嬛春同样摆脱不了!
元奇一想要救她脱身,恐怕没那么简单,她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就先发信……让元奇一调查李麓的来历背景。
两日前,飞林苑白虎营军侯营房内。
“啪——”
一只手,正抓着一个青铜色的酒杯,并将其狠狠地敲在桌上!
酒红色的木桌一震,酒水遍洒,瞬间浸透满布风尘的信封!
而这只手的主人——阙晴,此时正怒不可遏。
“一定皇上是弄错了!周大将军怎么会通敌叛国?”
“凭一堆来路不明的信件,凭一个居心难测的仆从,就论定周大将军通敌叛国的罪名……这是何等的草率,何等不科学!”
“你对将军府了解多少?又对周大将军了解多少?”
“此话,在我面前提了便罢,出了营帐,万万不可在他人面前提起。”
步少原正襟危坐于木桌旁。
他面色沉肃,眉锋敛劲,眼眸,直直地盯着那封早已黑白模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