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指着便骂,“混账东西,当初老子就不该听你忽悠,现在整个村子都在笑话咱们张家!”
如往常一般,张幼桃假装听不见,可这次张老爹好似并不是随口骂几句便作罢。
“你个祸害,怎总是给家里带来这些麻烦。”张老爹捂着胸口低吼。
这是指前些年她拒婚惹的整个村子非议,如今好不容易嫁了人,又在新婚第二日不见了新郎官,在这个流言蜚语能够杀死人的时代,她可不就是十恶不赦么?
清官难断家务事,季玉拧着眉心,几次冲动都被张幼桃使眼色按捺住了。
“爹!”张柏宁从后院跑来,急促的步伐里还掺杂了几分狼狈,满眼的怒意里还夹杂了些许害怕。
张老爹轻哼一声,这才作罢,转身进屋。
张柏宁望着她,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明显淡了很多,隔阂这种东西一旦产生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消除的。
更何况张幼桃并不在乎这些,她始终相信,有些东西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强求无用。
“我出去一趟。”张幼桃说完便朝门口走,旁人阻止无效。
果不其然,这村里婶子瞧她的眼神就跟瞧那日喜宴上的五花肉一样,带着光。更加能够确定的一点是,她比五花肉更有谈资。
几个婶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瞥她一眼,自认为做的隐秘,殊不知那副样子更能够叫人察觉。
“她就是张老爹家那个刚成婚便被抛弃的张幼桃,太可怜了。”
另外一个婶子可不那么认为,撇了撇嘴,“这张家丫头可不就是当年拒婚那个嘛!当年她要是听她爹的也不至于到这步。”
“娶她那人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会是个负心汉。”
……
到底是一个村子里的,同情的要比幸灾乐祸的多,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人到底有多闲?张幼桃记得她说的是姜宜陵上战场了,怎么传着传着就传成这样了?
她暗戳戳的走近那团聊的兴起的婶子,“你们真的误会了,他只是上战场了没有抛弃我。”
这话在一堆老生常谈的话里就跟出淤泥而不染一般,让这群婶子跟见鬼一样盯着她,常年被太阳毒害的脸上褶皱疙子多的是,紧抿嘴唇让那些褶皱疙子也跟着动了几下。
明明知道届时没有用,但是张幼桃还是忍不住澄清了句,见她们这副样子也没了继续结算下去的心思,转身边走。
“瞧瞧那丫头伤心欲绝的背影可真可怜!”
不知谁开口说了句,张幼桃一个踉跄,讲不通的滋味可真难受。
若是她是张老爹恐怕听了这话也得气的饭都吃不下,更何况张老爹思想那般迂腐之人,还不得气死,她得赶紧回家好好安抚一次老头子,免得气病了。
张幼桃被同村的婆子搞得心神疲惫,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关,此刻战事吃紧,战争每日都要发生一次,嘶吼声夹杂着惨叫络绎不绝。
姜月庭于三日前便到了边关,看见情况时,他心底暗暗后悔,早知道会如此艰难他肯定不会来,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他没有任何退路。
无阳关内,遍地都是伤兵,能调遣的兵力竟然只有三千,加上姜月庭所带来的士兵竟只有两万,和对方十万大军相比显然太没有胜算。
守城将领郭将军立于姜月庭身旁,汇报近日的作战情况,无不是败仗,“如今城内粮食吃紧,可用药物也紧缺,若是长久如此下去西凉根本不用攻便能拿下此城。”
这话虽然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在其中,但却无不是实话。郭将军死守城池,却不曾想过皇帝竟派个毫无经验的皇子来,而且只有两万兵力,这不是明摆着要放弃他们么?
姜月庭黑着一张脸,望着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