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尽头,其声像是从九天而落,绕梁三日而不绝。
“方才的一掌只是驱人所用,我不嗜杀,此象落幕之前的片刻,你们将回首往昔,至此以后,沉沦于无尽的悔恨。”
“咯噔”
梦欣的双目逐渐翻白,身子骨足足重了千斤,意识缓缓逝去,风来,耳边回荡着申龚的微弱蝇语,一个字,一口血,“怅惘昔……活着……”
传音过后,他使出了最后的气力,手指划着几个印记,一道荧光弥漫开来,覆盖着二女。
在残象的另一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华服男子一脸玩味的笑容。
“仪元殿上胆敢直言羞辱我?这便是你的下场,永世葬身于此。”说罢,脖间的莲花吊坠闪出一缕神光,此人进出杀象,易如反掌。
……
“这……是哪?”
周遭黑灯瞎火,昏天暗地,仿佛重回混沌初开之时,天地相连,山河湖泊尤未见,万物生灵尚未诞生。
“我……还活着?”
梦欣用尽一身解数,终是睁开了眸子,外头亮如白昼,像是笼罩着一层雾纱,吹弹可破,晶莹如翠,“嘀嗒”,一滴水珠落下,雾纱荡起了涟漪,她眨了一下眼,忽而成了一面镜子,镜中有两个孩童,一男一女。
男孩,锦衣玉食,却流落街头,女孩,孤苦伶仃,自力更生。
二人的初遇。
“我叫钟无期,未来名震四方的大将军,你呢?”
“我……我叫若离,冷……冷若离,我……想家。”
十余年,男孩披荆斩棘,独创式术成王,女孩肩披青丝,依窗待君归家……之后的一幕幕如同浮光掠影,一一在梦欣的脑海闪过。
“这是式神的往昔?”
“那……我呢?”
一望无际的黑暗,“十余年了,一直如此,我的夜里没有梦,只有无尽的黑暗。”
一如既往,夜深了,她再度阖上了眼,任由黑暗侵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