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梅厢,
白宇盘坐在床上,看似镇定自若,其实坐立难安,只能逞一时口快。
“那个什么魏东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审个判还火急火燎的,明天申时就想置我于死地,肯定图谋不轨……”
愤懑的内心逐步平缓,有一个能够依靠的人真是一件舒心十足的事。
忽的,一个粉红罗衣的女子越窗而入,白宇大眼瞪小眼,“邱师姐,你怎么来了,守卫不是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吗?”
邱沐溪甩了甩凌乱的青丝,白了他一眼,“你敢说你师姐是闲杂人等?”
迫在眉睫的裁决,哪有时间说闲话,兜圈子,邱沐溪傍在白宇的耳畔,轻声道,“不用担心,你莫竹师兄正在门口拖延着呢。”
“哦哦。”
“话说,你刚刚干嘛不说清楚,你明明是无辜的,是被那些人栽赃陷害的,你要知道,无话可说无异于认罪,此时就算你是清白的也难逃严惩了,这下可麻烦了。”
望着邱沐溪的愁颜不展,白宇不禁深受触动,
“邱师姐,用不着太担心的,不过是惩罚而已,又不是即日处死。”
“七师伯果然没骗人,这个关头还能行若无事,除了白师弟你还真没旁人了,真不知该说你心大,还是说你无知呐。”
邱沐溪一脸正色,“古苍幽渊可是苍穹域四大绝地之一,凡是囚禁其中的皆是奸邪大恶之人,伤天害理,烧杀抢劫,无恶不作,遭世人所唾弃。”
言语中就已流露出那股森然恐怖,
霍的,白宇脑中映现出那十二字,“入幽渊,遭千封,战群英,至死休。”
耳闻白宇所言,邱沐溪的俏脸透着一丝忌惮,“进入古苍幽渊仅仅是此裁决的第一步,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劫难!”
腰间挂着的玉佩一抖,莫竹的声音随之而来,“沐溪,沈师伯来了。”
“啊,糟了!”
临走前,邱沐溪赶忙叮咛了几句,白宇傻乎乎地只管点头。
邱沐溪前脚刚越过窗,后脚沈明玉就踏入了厢门。
白宇捏了一把冷汗,故作冷静,道:“晚辈不知沈前辈亲自前来,有失远迎。”
沈明玉瞥了眼微微晃动的窗户,淡淡一哼,“在本座面前无需折腾这表面功夫,方才越窗的可是沐溪?”
“呃嗯。”白宇飘忽的双眼有点不知所厝,
沈明玉高举起右掌,悬空了几息,又重重地放下,“罢了罢了,那丫头也是随了他的性子,无理取闹,从第七峰出来的没一个省心的。”
一绺斑白的发丝在清风中扬起,白宇呆滞得凝视了许久。
“本座问你,可知你师傅在何处?”
白宇摇头晃脑。
“屡教不改,那厮还是老样子,关键时刻就不见踪影,烂泥扶不上墙,不长记性,活该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病痛。”
鼻息甚重,似乎饱含着一腔怒气,一甩衣袖,怫郁离开。
沈明玉走后,白宇缓了口气,
“哎,同样身为一峰之主,这气场和威严怎么就判若云泥呢?”
回忆起那日洪老半阵半解时的模样,心怯胆寒,“其实,现在的洪老也挺好的,平……易近人。”
当天的夜终是难眠难休,白宇不曾沉浸在星窍的开辟,却是久违地享受夜之静美。
倒不是他多么畏惧古苍幽渊,只不过洪老和邱师姐的数次提醒,令他不得不重视此次裁决,仅此而已。
翌日,申时。
四个地境修士在傲梅厢门口已等候多时,
“嘭”
白宇身着一袭灰白囚衣,目无表情。
“罪人白宇已至,即刻启程。”
第一次作为罪人被押送至刑场,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