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留在您这儿吧,青书那边我会替他想办法。”
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便是这样的烦忧,夔然瞧着宋夷则不答应,也没办法,只能允了他将这个半灵留在这儿。
“那属下先行告退,宗里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宋夷则告退。
夔然挥了挥手,又躺下了。
“你当真宽心?”何瑞平一口饮尽杯中烈酒,突然说道。
夔然一只手手臂盖在脸上,另一只手则叠在胸口,“为何不宽心?”
“人心难测,没有什么忠心耿耿是不会变的。”何瑞平提着酒壶,微微倾斜,酒声清脆潺潺入杯。
“譬如你?”夔然的手臂遮了半张脸,却依旧看得到他的笑意。
“譬如我。”何瑞平仰头,一饮而尽,尔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脸色复杂。
“谁都可能背叛我,他们不会。”夔然翻身,一把将地上的半灵捞了起来放在寒冰床上,打量了几眼后,抬起她的手臂,张嘴便啃了下去。
“这是静池的弟子。”何瑞平扫了一眼。
夔然这一口极狠,血珠沿着手腕下滑,他一口咬完,舌尖一滚,将滑落的血液尽数卷入腹中,“和你一样的人很多。”他侧着头看了一眼何瑞平。
“我若是冉飞云,的确会选择在离开之前除了你。”何瑞平突然感慨。
“可惜你不是。”夔然大笑,笑得躺倒了下来,“这天下再无冉飞云!再无冉飞云!”
“可是青山那个小女娃……是个变数。”何瑞平打破他的狂笑。
“区区元婴而已,若不是我那具分身累赘太多,她走不出流冰池!”夔然猛地坐了起来,神色阴翳。
“但愿。”何瑞平摇了摇头,他有一丝不太妙的预感,但他没有说,而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相比于那个女娃,他对于自己的儿子有着更不妙的预感。
就应该更早一些除掉沈千凝的,祸害!何瑞平仰头一口闷了酒,眼底尽是狠辣。
夔然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扭着身子对着身边这半灵的手臂又是一口,血液入喉,温热且滋养,半晌过后,他发出了一声喟叹,再次躺倒下去。
他身下的寒冰床弥漫起了一层冷烟,冷烟渐渐围拢,将夔然包裹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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