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西屋里,冯德亮四处看了一圈,心里困惑。
这是怎么了?
刘秀荣躺在床上,时不时发出一声疼痛的呻吟,两个孩子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床上的人,冯德民沉着脸,站在床尾,好像刚和刘秀荣发过脾气。
屋里气氛凝重,孩子们大气也不敢出,轻轻的端茶递水。
咦,不对啊,冉冉呢?去厕所了?
感觉到气氛不对,冯德亮声音也温和几分,关心问“德民,秀荣这是咋了?”
冯德民神情阴沉,半晌才迟迟说道“冉冉给气的。”
冯德亮故作疑惑责怪着“你说冉冉也真是的,刚回来就把秀荣气成这样,现在孩子都难管!”
冯德民惊讶的看向冯德亮,皱眉问“哥,你听谁说冉冉回来了?”
冯德亮心里陡然一慌,讪笑着问“咋?冉冉没跟你们回来?”
冯德民摇头,气愤道“她不仅不回来,你看她还把秀荣气的进了医院,到现在我们才回来……”
后面的话冯德亮已经听不到,两个耳朵嗡嗡作响,头脑发昏,期待和激动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一直沉落。
没,没回来?
不是她爹去,就能回来吗?
她不回来,他们该咋办?
还有三四天,县市的人要来,被他们知道他急功近利,思想有问题,他和他儿子的前途,该咋办?
会不会没了……
冯德亮浑浊的双眼倏然一瞪,不可以没了,这是他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有点成绩,其中的辛酸和经历,没人知道。
他脸色耷拉着老长,身子靠着墙,摇摇欲坠。
冯德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也着急“德亮大哥,我看咱们还是尽快把蕊蕊和建福的婚事办了,冉冉来不来,随她吧!”
随她?
怎么可能随她?
她回不回来对他们家非常重要,你冯德民不是他们家的人,嘴上想咋说就咋说,只要冯蕊结了婚,这事对于他们家来说,啥影响也没有。
刹那间,冯德亮好像重新找回了斗志,精神一下子抖擞。
“德民你听我说,蕊蕊我们家肯定娶,而且就在这两天,但是哥也不瞒你,这个星期天县市会来人,到时对咱们村里的工作审查,我儿子建福干的蠢事,要是被乡邻们通给他们知道,不仅我完蛋了,包括建福,即使他有考上大学的能力,他也没了机会,这事只有冉冉松口,不,是改口,我们才有机会,那蕊蕊后半辈子的幸福,肯定是不用担心的,建福有了能力,蕊蕊自然也跟着享福,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我相信你能明白,到时等县市的人走了,我们肯定给冉冉恢复清白,这话我今天又说一遍,但是她不同意……”一切都白搭!
冯德亮欲言又止的叹声气,这该咋办!
冯德民一脸无奈,他当然明白,但是冉冉的性子,这几天也不知是咋,和之前完不一样,以前性子再骄横,他去说点好听的,和她说一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也能理解别人。
如今的冯冉,油盐不进,认准的事,绝不会因为谁而改变,让他们无从下手,更可气的事,说话做事气死人,看着床上躺的,他摇了摇头。
半晌,两人阴沉着脸,拿出怀里的烟深吸了一口。
屋里除了两个孩子小声的讲话,再也没了声音。
不知道过去多久,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咬牙说道“我有个办法,让她自己主动回来……”
两人抬头一愣,冯德亮大步走近两步,急急问“秀荣,你有啥办法,快说!”
冯德民怔怔的听着两人,等着刘秀荣开口。
刘秀荣嘴角瞥着一抹阴笑,声音冰凉“德亮大哥,你自管在家准备结婚的事,星期六那天,我保证让冯冉按你说的办!”
冯德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