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亮将大烟袋往墙上用力敲了敲,烟锅里的灰倒出来后,他继续靠在墙边,等着好戏上演。
张春红气的一瞪眼“冯书记,我说的哪错,你指出来不好吗?让我闭嘴,这不是让我憋死吗?”
冯德奎气的红着脸指着门口的冯冉“人家不是刚进门?连口水还没喝,你们一个个的大老爷们,婶子大娘,害不害臊?老脸被丢光吗?出去问你问,有谁见过,一屋子大老爷们欺负小姑娘?”
更何况这个小姑娘还是死去阔哥的孩子,一个个心不疼啊?这都是啥乡邻?
张春红也涨红了脸,想着身后那么多人为她撑腰,一蹦跳起来,攥着拳头,冲冯德奎乱喊“她一个女孩那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怕人说?蕊蕊是她姐,她有过一点仁慈心吗?长得一张狐狸脸,以为天下男人都会相中她,我们最烦的就是狐狸精,打死她都不为过,这些年她在村子闹得事少?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今天她必须承认错误,不承认就不要出这个门,我们几个老家伙就轮番守着,我们看谁敢动!”
冯德奎见过泼妇,可是一倔三尺高的泼妇还是头一次见。
这边张春红的话音刚落,身后又响起了声音。
“书记大哥,老阔哥家的房子还是在我们家的宅基地建的,当年虽然口头答应给他,但事后他盖好后,也没给我一分钱,如今拆了也正好把地还给我,既然冉冉有嘴不会说,那我们对她也没必要留情,走,咱们继续拆,墙头拆完了,该掀屋顶了,书记大哥,今天对你先对不住。”冯德树的兄弟冯德光阴着脸说着,冷眼看向身旁几个小辈“都愣着干啥,走,跟我去拆房子!”
说完带着几个小辈,从门口拿着铁锹往冯冉老房子走去。
冯德民一看,人都走出门,吓得慌忙跑到冯德光面前拦着,“德光,那是我哥的房子,你们不能拆,他曾经为了咱们村做那么多事,难道你们不记得了?”
冯德光长得壮士,一把推开身前的冯德民“他做的事,我们怎么不记得?要不是他,庆哥会疯?要不是他生产队那么多地,会被刘家村的人夺走,要不是他,我娘的腿到现在还不能下地?”
冯德民被他抓着衣领,双眼一下子暗淡了。
他说的没错,这些事的确因为冯德阔……
冯德光一把松口他的衣领,将他朝扔开,回头凶凶的瞪了眼冯冉。
硬气,好,我让你硬,我看你今天咋硬!
他扭头转身就去。
刘秀荣一下子扑到冯冉身上,声声哭诉着“冉冉啊,就算婶子求求你,看在那是你从小到大的姐姐份上,你就帮帮她,婶子给你跪下了!你爸妈的房子不能拆,不能拆啊……”
哭着,双腿就要跪下,张春红眼尖,连忙去接住她“嫂子,她是小辈,你咋能跪她!”
刘秀荣眼泪流着,声声嘶喊着,央求着,任谁劝也不肯起。
院子里,一时哭闹声,红脸吵架声,脚步声,杂乱的走动声,乱成一片。
半晌,随着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叫“妈,妈……”
不知何时冯蕊从院门口冲了进来,直接扑到在冯冉脚跟前。
众人一低头,只见刘秀荣哭着哭着,晕了过去,旁边的人没拉住,跟着摔倒在地。
张春红没有抱住丰满的刘秀荣,被她坠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脚朝天。
冯蕊抱起地上的刘秀荣哭喊着“妈,你醒醒,你快醒醒啊,是蕊蕊的错,都是蕊蕊的错!”
冯研听到冯蕊的声音,带着冯晨也从屋里出来,看到刘秀荣躺在地上,吓得一下子扑在她跟前,晃着刘秀荣“妈,妈,你咋了?你这是咋了?”
冯晨哇哇大哭起来,嘴里不清不楚的喊着妈。
冯研呜呜哭着。
院子里又乱成一片。
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