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后天色越来越阴沉,看样子是又要下雨,她们得赶在下雨前找到合适躲雨的地方。
摆在她们面前的是一片平地的树林,还有一片膝盖深的上坡路“水泥”地,元暇毫不犹豫的挽高了裤腿踩进了泥里。
可是走了大概有几百米的时候,泥越来越深了,几乎到了她的大腿处。
还不知道前面的路况如何,泥会不会更深,元暇后悔不已,叹着气无奈的往回折返。
这时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她把侄子背在背上,把唯一的一把油伞给侄子拿着两人共同遮雨。
郑海華的风寒还没好彻底,不一会儿便开始打喷嚏,珠珠忙把外衫脱了盖在她头上。
幸好这雨不算大,也没持续多久,元暇她们折回来后进了树林的外围,躲在树下避过了这场雨。ii
只是这雨停了后,却逐渐的起了一层浓雾,把周围的一切都给挡住了。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把她们都暂时困在了这里。
等浓雾慢慢散去时,夜幕也降临了,元暇只得在原地支起了简易的帐篷。
行俨累了一天已经很困了,她刚刚铺好干草,小家伙便一头倒在上面睡着了。
元暇心疼的亲了亲他,让珠珠和顾三娘在附近捡柴火来,她拿出背篓里的火种准备生火先烤干身上的衣裳。
郑海華的风寒症状有些严重,此时她捂着脑袋难受的直晃,元暇只好让她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面不大,最多只能容得下两个人,这样一来她就只能坐在两人的脚边了。
昨夜守夜的是郑海華和顾三娘,今夜该她和珠珠守,她选择了守上半夜。ii
此时她们几个都已经睡了,万籁寂静,只有火堆中偶尔传出来的噼啪声。
啃着手中冷硬的饼,回忆着新婚时的美好场景,元暇心中思念如潮。
她真的好想魏徴,好想好想啊!
在森林的最深处,睡梦中的魏徴突然握紧了拳头,下一秒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看着身边的人迅速的跟着他起身做备战姿态,他愣了愣,揉着额头声音沙哑道“无事……”
可刚说完这两个字,他的目光便对上了黑暗中的几双绿眼,他瞬间身体紧绷,瞌睡全无。
———
天很快就亮了,元暇捂着眼睛在刺目的阳光下醒来,起身后伸了个懒腰看向帐篷。ii
这一看她吓了一跳,行俨竟然不见了,里面只有躺的四仰八叉的郑海華。她这会儿打着呼噜睡的正香,看样子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顾三娘和珠珠也还在睡,都是躺在地上缩成虾状,中间的火堆不知在何时灭了。
她又气又急的喊醒了她们三个,正要分头去找一找,却见行俨自己回来了。
他背上背着他的弓箭,一手提着一只灰扑扑的兔子,让元暇喜极而泣。这孩子,差点吓死她了,她还以为他就这么不见了。
原来是行俨醒了后起来去撒尿,结果尿的时候,见到远处有一群正在吃草的兔子。他回来后见几人都还在睡,便拿着师傅给他做的小弓箭又返了回去。
只是这里没有水源,没有办法清理,就算有兔子也没法弄来吃。虽然很遗憾,可也只好先放在背篓里装着。ii
依然是一人吃了半张饼,等收拾了帐篷后,元暇几人继续赶路。
既然泥路没法走,就只能从树林穿过了,元暇看着头顶上方已经出红了的太阳,按着魏徴曾教她的,选好了出发的位置。
扣掉腿上和脚上多的干泥,开始穿鞋袜,元暇这时才发现膝盖以下的位置有无数道划伤。
这些伤口的大小不一,已经都发白发皱了,看着有些恶心。
见郑海華几人跟她差不多,也都发现了自己的伤口,她若无其事的穿上了鞋子起身开始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