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想明白这些,门口处忽然传来了巧儿的惊叫声,接着元暇便见嫂子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
她看起来很狼狈,衣裳有些乱了,披头散发,红着眼满脸的泪痕。
这副模样让元暇愣了一瞬,随后她看向母亲,用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母见了后不言,只微微皱着眉跟她摇了摇头,抿了抿嘴示意她也还不知道。
其实前情她是知道的,是霏儿酒后不检点,惹得柳氏恼了。
元暇走后沈郎中来了一趟,之后霏儿便有些萎靡不振,偶尔会带着小厮到外头喝酒。
有一次他回来后他见柳氏睡下了,就去看了看孩子,谁知这一看便惹了事。
第二日大清早的柳氏便大发雷霆,闹得不可开交,她才听妈妈禀报,说霏儿竟糊里糊涂的宿在了孩子的房里,与另一名乳母成了事。
那个女人的男人是个窝囊的,知道此事后,上门来讨了些口粮与银钱,回去后便托人把休书送了来,与她断了关系。
这样一来裴家也不好把人往外赶了,那个女人顺理成章的留在了这里,继续住在柳氏和霏儿的眼皮子底下。
一开始霏儿是满心愧疚的,不仅低三下四的认错讨扰,还在前几天主动给那个女人安排了别的去处。
可柳氏此次生了孩子后处事不同以往那般温和,霏儿把人都已经送走了,她还是不冷不热的,每日都对霏儿冷嘲热讽一场。
这样一来就太过了,元霏面上渐渐有些挂不住,小两口冷了几日。
结果昨日柳氏一声不吭的收拾了包袱,没有支会她们任何一个人,带着婢女回了一趟娘家。
今日一早柳氏的娘家便来了人,所为何事她也能猜出来,不外乎是为柳氏撑腰。
元暇见母亲摇头后,不再纠结心中所想,担忧的看向嫂子。
柳氏其实并不知道元暇来了,这些日子以来她藏了一肚子的委屈,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别的事情。刚刚门外阻挠的是谁,她也根本没认出。
此时她先是望着元暇怔了片刻,接着回过神,含着泪一脸凄苦的跪走到裴母面前悲伤大哭。
她没有哭很久,很快便止住了眼泪抽泣道:“娘,您出面帮儿媳劝一劝霏哥吧,儿媳实在是说不通他,他不同意儿媳提说的纳妾一事,显然是要与媳妇置气……”
柳氏没有要瞒着元暇的意思,话落后不仅裴母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连元暇也直接懵了。
她心中暗想:什么情况,哥嫂吵架,竟是因为嫂子要给哥哥纳妾?而哥哥不同意?
这可能吗?不说哥哥不是朝三暮四的那种人,凭着她对嫂子的了解,嫂子也不是愿意和人共享一个丈夫的人呀!
“什么纳妾?纳什么妾?蓉蓉,你跟娘说实话,你究竟想要如何?
听娘一句劝吧,别再折腾了,霏儿他爱戴你,可他也是个男人,你再这么闹下去,只会把他越推越远的。”裴母刚劝说了女儿,又要接着劝儿媳妇,不禁感觉心力交瘁。
柳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接着又哭道:“娘,沈郎中跟霏哥说,儿媳此次生育身子大伤,若想再多活几年,就不要再生养孩子了。
我不能伺候霏哥了,总不能不给他安排伺候的人,您说是不是?我娘家的妹妹都是身子骨好的,家世清白,都配得起裴家。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儿媳觉得委屈,娘,他要是再这样一回,儿媳的脸面都没有了。
还有俨儿他们几个,若我真没有福气,不长寿,他们的后娘是亲姨娘,日子也会好过些。”
元暇听的云里雾里,忍不住蹙眉出声问道:“什么没福气不长寿,不过就是不能生孩子了而已,同房时注意避孕不就行了吗?”
“暇儿,这是你作为女子该说的话吗?”裴母不防女儿如此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