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身边大太监招待工部官员宴饮?是你们这阵子捣鼓那什么水车有成效了?”
她小心思小算盘多,单拿得住大义又一心为四房这一点好,就叫念四老爷觉得满足舒心,闻言也不瞒她,“八皇子明言要进献给皇上做寿礼的东西,工部哪敢不上心?只等多测试几次,也就差不多了。”
说着一顿,又接着道“听那大太监的意思,那水车能做出来倒有甘然一半功劳。我看甘然最近和靖国公府走动得勤,靖国公纠集了一帮能工巧匠,动静闹得不小,说不准也和甘然平日里爱捣鼓的那些玩意儿有关。”
“老爷放心,我回头再交待桂然、桃然一句,和安安交好是一,甘然是嫡长姐,自然不能落下。”姚氏接口道,又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只盼万寿节工部能得好,老爷的官职也能跟着往上升一升!”
还没影儿的事儿,就叫她念叨上了。
念四老爷即无奈又窝心,握着姚氏的手摇头笑。
被二人提及的靖国公府尚未熄灯,内外院的下人们仍沉浸在七夕节的热闹中,裴氏的主院却早早肃清门户,静得仿佛不受半点节庆渲染。
七夕花灯挂在院内树上檐下,摇曳的灯光中跪着一道娇弱的身影。
裴氏看着长跪不起的单怀莎,捏着寄情诗文的手气得隐隐发抖,面上平静得不见半点恼怒,哪有徐之珠所谓的喝醉之态,唯独出口的声线绷得紧紧的,“你说你不知市井流言,好,我且信你。那这些从你屋里搜出来的诗文是怎么回事?”
陈旧纸张上书写的诗文一字一句,正应了市井流言中传阅的内容。
单怀莎身形一颤,缓缓抬起早已吓得发白的脸看向裴氏,她膝行着靠向裴氏,轻轻将手搭上裴氏的膝头,收紧手指攥着裴氏华贵的衣料,未语先落泪,泪中全是苦涩,“姨母,姨母难道不知我的为人如何?不说其他,至少、至少我有自知之明,从没肖想过世子爷。”
“好一个自知之明。”裴氏垂眼看向单怀莎,任由单怀莎和往常一样亲昵地靠着她,即不抽出衣料也不去扶单怀莎,只缓慢地露出个笑,“你这话能不能信,我只问你的心腹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