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筹码,又重了一层。
周氏双眼放光,矜持地点头道“老爷既然拿定了主意,我哪有拆老爷台的道理。只是母亲那里……”
念三老爷微微皱眉,仍旧笑着道“母亲一向疼我。事已至此,无非是使几天性子罢了。”
他信心十足,守在屋外的周妈妈扬声报道“三老爷,驸马爷请您过前头花厅一见。”
念驸马离开正院后直奔三房,没在三房花厅坐等,只站在花厅院中的老树下,耳听念三老爷很有武官范儿的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才微侧了脸,冲念三老爷颔首,“三弟这是不顾母亲反对,也要和姜家做亲了?”
念三老爷对此问并不意外,停在念驸马跟前喊了声二哥,“家里这些年多亏二哥操持,二哥既为家主,该清楚家里是个什么光景。我虽无能,外放两任不得寸进,但时刻不敢忘却家族。当初二哥赞同我弃文从武,如今还请二哥支持我的选择。念家能多一条出路,终归有益无害。”
念驸马轻轻笑了笑,“在朝为官,最忌讳左右摇摆、立场不明。你选了姜家,怎么不想想公主府的女婿是六皇子?”
念三老爷直直盯着念驸马,“富贵险中求。我只知道,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确实打小资质好,嫡长兄合该承爵,他没想过兄弟阋墙,但爵位得以保住,落在眼前这个只有才貌的二哥身上,他有感激有倾佩,唯独没有从此就安稳度日的松快,更无法事事服从这位二哥。
他不为念家谋算,难道指望连公主的主儿都做不了的驸马?
天地宗亲,他即想为国效力也想慰籍祖宗,早就有心争一争,为家族重振门楣另谋风光了。
现在有了机会,他当然要牢牢抓住。
到底没说出口的是,公主府和永嘉候府隔着一道高墙,终究是两路人。
念驸马眉眼微动,仿佛能看进念三老爷的心底,他笑意转深,缓声道“你心意已定,我不勉强你。分家吧。”
念三老爷想分开算,那就彻彻底底地分道扬镳。
葱茏的树影罩在念驸马的头脸上,细碎的暗影间,俊美不减的神色忽明忽暗,一张笑颜依旧洒脱不羁。
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
念三老爷眸色恍惚,一瞬间看见的不是他自小敬重的嫡长兄,而是他一直心怀敬畏的老侯爷。
老侯爷老辣精干,和二哥哪有半点相似?
念三老爷甩甩头,回过神道不“我不同意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