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夫人赤诚好意,我代安安谢过。”
徐氏哪敢受安和公主的礼,忙伸手拦住,正巧有人来报,“乾清宫刘总管到——皇上赏六姑娘玉如意一对儿——”
紧跟着陈太后有赏、周皇后有赏,姜贵妃为首的四妃自然不会落后,宫中赏的添妆还没抬完,毅郡王府、珥郡王府、尚郡王府又随后送来添妆。
喜气禀报一层递一层,荣华院的贵夫人少奶奶饶是早有准备,也忍不住暗暗咂舌,或恭贺或钦羡的议论声几乎传进绮芳馆。
徐氏识趣告辞,有些话当着念浅安不好说,对着安和公主却能直言不讳,“家慈惦记四丫头,我这个做母亲的何尝不是。只盼送子观音庇佑六姑娘,早日为六皇子开枝散叶,四丫头也能跟着沾沾福气。”
她借花献佛,娘家老母毫不犹豫送来观音,为的都是李菲雪这个六皇子妾能过得好,过得更好。
楚延卿离京三年,过年过节回京停留不过短短几日,不曾冷落李菲雪是真,李菲雪肚子不曾有动静也是真。
徐氏心中自有一杆秤,即不失望也不着急,只有慈母心没有野心,语气诚恳道“妾生子只能生在嫡子嫡女后头。这道理我最明白,也是这么教四丫头的。四丫头什么时候能生,全凭六姑娘做主。”
安和公主不知该感叹还是该苦笑,拍拍徐氏的手语意深远,“谁能生谁该生,做主的不是安安,而是小六。”
她无意将楚延卿的承诺挂在嘴边乱囔囔,徐氏一不知李菲雪另有志气,二不知楚延卿和李菲雪有名无实,闻言深觉安和公主所言有理,女人能不能生,可不得靠男人么?
遂也没有多想,得安和公主一句不偏不倚的准话就放了心,顺势换话茬,“我陪公主回荣华院,正好瞧瞧宫中赏赐开开眼界。”
安和公主亦不庸人自扰,笑着做请,才出绮芳馆,又见陈姑姑满脸喜色地驻足行礼,“请公主、李夫人安。娘娘派奴婢送人来,这下倒赶巧儿,省得奴婢往绮芳馆去了。”
安和公主扶起陈姑姑,冲跟来的小豆青、小豆花微笑颔首。
她和陈太后早有默契,若不是小豆青、小豆花随女儿经历过不少事儿,即便二人出身万寿宫得陈姑姑亲自教导,她也不会替女儿轻易收用外人。
眼下么,四个陪嫁大丫鬟齐活了。
徐氏乐见念浅安得陈太后看重,说话越发识趣,“公主自去忙,左右我认得路,正好撇下公主去于老夫人跟前凑趣儿,回头念三夫人、刘夫人往皇子所铺房,我正好捡漏反客为主,借贵府风光在宾客面前装装威风!”
一番自请帮忙待客的好意说得风趣,惹得陈姑姑捂嘴笑,顺路和徐氏搭伴,由刘嬷嬷亲自领路相送。
安和公主则转回绮芳馆,看着小豆青、小豆花正式认新主,跟着远山、近水下去安置后,将二人身契交给女儿,“太后疼你,特意让陈姑姑削了小豆青、小豆花的宫婢籍,将二人生死好歹全权交到你手中,你可别辜负太后的一片用心。”
念浅安乖乖点头,想起孔震那天的嫌弃,不由问出多年疑问,“远山、近水真心二,您是怎么选上她们做大丫鬟的?”
“我是公主之女,你也是公主之女,像我们这样的出身,身边下人是否精通心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听话忠心、稳妥为上。”安和公主再教女儿,“包括念妈妈在内,都不是什么伶俐人儿。不精明不代表没长处。念妈妈是管账好手,远山家里人世代管着厨房,近水老子娘都会医术,你当吴老太医无所事事?近水老子娘得吴老太医指点,近水也跟着吴老太医学了好几年。”
念妈妈管庶务,远山管吃食,近水专盯药和病,各有长处。
术业有专攻,用人有专长,安和公主岂会任由女儿身边人只会犯二。
念浅安倒是知道念妈妈生意管得不错,实在没想到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