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英宫等到了陛下,接驾时不由泪流满面,“陛下。”她想到昨日母亲托人带话进来,说她父亲昨日已经启程去北境,陛下这几日肯定会来看你,让她好好接驾。
一时,她既盼着陛下来,又盼着陛下别来,她进宫来和陛下也有过言笑晏晏,浓情蜜意的时候,她如何相信,在陛下心里,她不是沈碧茜,不是一个心爱的女人,而只是沈将军的女儿,一个要对臣下表示信赖倚重的工具。
陛下来了。
所有复杂的心情在此刻化成眼泪,不合时宜的从眼眶里冒出,她知道她娘特意让人传话的意思,让她不要再天真的对陛下抱有男女之爱,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空。
齐枞汶扶起她,“瘦了。”
英妃泪中带笑的说,“臣妾御前失仪,还请陛下轻责。”
“胆子小了。”齐枞汶说,“看来经过次次,你是得了教训。”
英妃点头,“臣妾再不敢揽事了。”
“此事是你御下不严,朕信你不是故意。”齐枞汶叹息说,“如果你能得教训,日后做事圆滑,对你倒也不算是坏事。”
“臣妾大胆鲁莽,自进宫来,屡屡冒犯其他姐妹而不自知,这次闭宫自省,臣妾想了许多,日后定会好好恪守妃嫔本分,好好伺候陛下,好好和宫中姐妹相处。”英妃说。
“瞧瞧这个小可怜模样。”齐枞汶笑说,他拍拍英妃说,“倒不至于如此。”
“朕很是喜欢你爽直浪漫的性子。”
“那臣妾日后只在陛下面前爽直。”英妃说。
话是如此说,真要相处起来,还是不免有些束手束脚,齐枞汶看破也不说破,在落英宫安置了。
英妃咬着被子不肯出声,眼泪汹涌,陛下就睡在她身侧,亲密的一伸手就能碰到,但其实陛下离她很远,很远。
陛下待她一样的温柔,就像从前,仿佛没有中间三个月的不见,可越是如此,她心里越是难过。
陛下,如果茜儿不是将军之女,你还愿意来落英宫看茜儿吗?
齐枞汶在落英宫连宿了三日。
英妃在地泰宫请安是神色平常,丝毫没有之前的张狂,皇后看她,“英妃真是长进了不少。”
“臣妾当初不懂事,让娘娘及诸位姐妹多有忍让。”英妃说,“在此处给各位陪个不是了。”
“是不是再过几个月,也能听到高美人如此说了?”如嫔笑着问,“伺候陛下是好事,任是谁能接连伺候陛下,必定都忍不住心中喜意的,英妃娘娘也用不着道歉。”
“如嫔这话说的错了。”高美人以美人之位陪坐末座,却是唯一一个有座位的美人,“这宫里接连伺候陛下的人,非贵妃娘娘莫属,如嫔什么时候见贵妃得意猖狂过?”
秦云颐端着茶盏,又来了,不管什么话题,高美人最后都要扯到她身上,刻意之情扑面而来。
“贵妃肚量,自然非我等能比的。”英妃却说。“满水的壶不响,半桶水叮当许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那也是。”高美人说,“后宫人人都倾羡的宠爱,贵妃触手可得,自然不会像我们一样,欣喜的失态。”
“高美人没见过本宫猖狂,倒像是很失望啊?”秦云颐淡淡的说,她望向皇后,“既如此,本宫成全你。只不过这是娘娘的地泰宫,本宫不好展现越俎代庖,不如皇后娘娘替我罚她吧。”
“她只说了些许笑话,怎么就要罚她?”皇后笑问。
“自然是因为她以下犯上。”秦云颐轻笑说,“高美人接连几日,张口必提本宫,本宫一个贵妃,倒成了高美人的嘴谈之物。”
“臣妾不敢。”高美人起身跪下,“贵妃娘娘误会臣妾了。”
“皇后若要护着她。”秦云颐说,“那本宫也没法子,只能等出了地泰宫后再说。”她看着皇后的眼神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