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在马上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四个姑娘,萧丫丫领头行个马上礼,“皇帝陛下见谅,还没比赛,就下了马不是好兆头。”
“哈哈,无妨。”齐枞汶说。
“中原的女子不打马球吗?”石红花看向明黄帐顶,“皇帝陛下的女人不能打马球吗?”
“能。”齐枞汶说,“朕的贵妃去换装了,马上就来。”
“贵妃娘娘吗?”萧丫丫笑说,“这让我有些紧张,若是撞坏了娘娘可怎么办?”
“皇帝陛下不会怪罪我们吧。”
“你们球技厉害是出了名的,贵妃要是没两把刷子,可不敢下场来。”齐枞汶笑说,“若是她不小心撞了你们,你们也要不记在心上才好。”
帐篷里,夫人们也在交头接耳,“贵妃看着文弱,真要下场打马球?”
“你们家的都是什么意见,真准备送女儿进宫?”萧夫人说,“姑娘咱们没带进过行宫,她们不知天高地厚,你我都是亲见过的,就不说贵妃,其余娘娘也都生的花容月貌,兼有才情。”
“你看她们现在,仰着头骄傲的不得了,进到宫里,不仅要低头,连背脊都要弯下。”
气氛陷入微妙的寂静。
“当姑娘时自然是百般骄傲,结婚嫁人,低着头才好过日子。”
“嫁给谁不都是这样。”
“说来我也不愿意让女儿嫁的那么远,也许到死都未必能再见一面。可是家里男人说了,几十年来北疆也没出过一个宫妃,若不是如此,当初也不会被徐赞那厮紧紧按压住,求告无门。陛下来三阳关,是天大的机缘,若这次不把女儿送进去,日后哪里还有这样的机会。”霍夫人说,“
男人心硬,铁了心要拿女儿去换锦绣前程,我们又有什么法子。”
“那场上四个都是要送进去的?”
“不一定,你送陛下就都得收着?”萧夫人摇头说,“瞧瞧她们那高兴的模样。”八字还没
一撇,望着陛下的眼就双目含春。
“陛下年富力强,又生的英俊潇洒,得姑娘们喜欢也是正常。”
“咦,那边怎么了?”石夫人注意到两个弯腰送球的小厮跪倒在御前,一人的帽子打落在地,露出如瀑黑发。
“小的御前失仪,还请陛下责罚。”阿丽莎伏倒在地,如先前商议的一般。
“你是个女子?”齐枞汶看着她的头发惊到。
阿丽莎默默吐一口气,才抬头看向他,“小的家中贫寒,不得已女扮男装来谋求差事,还请陛下宽恕。”
阿丽莎皮肤雪白,一双眸子灿若晨星,悬胆鼻,樱桃小嘴,她仰头看着齐枞汶,纵使粗布烂麻也不减天姿国色。
齐枞汶眯眼看了一阵,“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丽莎。”
“我怎么不知道,身为西月遗民族长的侄女,北疆鼎鼎大名的大美女阿丽莎,竟然要因为生计女扮男装来马球场做个捡球的。”萧丫丫坐在马背上看清人脸后嗤笑说。
阿丽莎脸一红,低下头,如受惊的兔子般,给齐枞汶磕个头,然后起身飞一般的跑了。
“西月遗民?”齐枞汶转头看向萧野。
“原先是和夷族接邻而居的小民族,被人灭了族,只活下百来个人,塞外没了活路,就进关成了顺民。”萧野说。“也有几十年了。”
“既然已经成了朝廷的顺民,就不要再提遗民不遗民的事。”齐枞汶笑说,“显的咱们不大方,只要遵纪守法,交税服役,都是好臣民。”
“陛下说的是。”萧野说。他心里明白,西月人这么一搏,是博对了。
霍梦璇驾马走到萧丫丫身后,“陛下也被那小狐狸精给迷住了。”
“呸。”萧丫丫说,“若是陛下要纳她,我就跟我父兄说,不进宫了。我才不与她共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