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过年和外面也没什么区别,新衣新裳,到处都光洁亮丽,烛火通明,大殿上宴会正是热闹,暖香浮动,欢声笑语。
曹,梁两位昭仪在殿中献舞,皇后笑看着陛下,“自从金昭仪在御前献过舞后,这年节大宴上后妃献舞倒成了惯例。”
“金昭仪今年怎么不跳了?”
金昭仪微微低头,赧笑说,“总该给年轻的妹妹们一个机会。”
“总是臣妾跳,陛下也该看厌了。”
“你跳的很好。”齐枞汶说,他眯眼想了一下,随即肯定的点头。
金昭仪适时的面露娇羞,转头看表演了。
太后最不喜金昭仪,“哀家还是那句话,后妃是陛下的女人,要邀宠,私底下跳给陛下看就是,如此场合,太不庄重了。”
“如今是新年大宴,宴上也不是外人。”齐枞汶笑说,“不过一乐。”
“哀家是管不了陛下,如今陛下的昭仪,哀家也说不得。”太后说,“哀家这个孤老婆子也不在这扫你们的兴,先回去了。”
“母后,你说的哪的话。”齐枞汶说,“如今落座不过一刻钟,母后就要走,这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母后与朕生了嫌隙。”
“是啊母后,再坐一会吧。”皇后说,“金昭仪惹的母后不快,臣妾替她自罚一杯,当是赔罪了。”
秦云颐看着她们这做派,招手叫妙清过来耳语几句,然后妙清转头对妙宁说了两句,让她去传话了。
昭仪舞完后,齐枞汶嘉赏几句后,如嫔起身说,“陛下,臣妾与勤嫔也有节目助兴。”她是嫔位,就算是太后的亲侄女,座位也排在后面了,先头陛下和太后的对话,她没听到,本来这个节目她和勤嫔商议了,但是到底在不在御前表现,直到刚才,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没下了决心。
但是方才贵妃身边的人过来问,娘娘准备的助兴节目,准备时候出?如嫔第一反应是为什么贵妃会知道她们准备了节目,而勤嫔则觉得,“贵妃既然知道,陛下必然也知道了,姐姐还准备临阵退缩吗?”
她其实也后悔了,早知道如嫔胆子这么小,她就不找她搭伴了。她自从听说在新年大宴上后妃可以献艺,她就有了主意,总要敢表现才能有表现的机会,后宫的女人这么多,她要不敢,什么时候能出头。
原想着如嫔是太后的亲侄女,在一众嫔位里也算是地位特殊的,找了她作伴,哪知道她胆子这么小,节目都排演好了,却不敢出头说要献艺。
如果不是要她打头,她怎么会选她。
瞬息间如嫔也无法想的周全,只能起身告诉陛下,她是看着陛下说话,只看到陛下一愣后的欢喜,心里就甜甜的,陛下是在期待她们吗?
如嫔小鹿乱撞的时候,自然就忽略了她的太后姑母一下就沉下来的脸色。
方才才说了妃嫔当众献艺不庄重,自己的侄女就跳出来说要献艺,太后放下端酒杯的手,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还是身后的嬷嬷按住她,小声提醒她,“娘娘总不能垮如嫔的面子。”
好在勤嫔和如嫔不是跳舞,如嫔拨弄琵琶,勤嫔唱了一曲江南小调,吴语软糯,别有一番风味。齐枞汶听的龙心大悦,厚赏了许多。
还特意把如嫔叫到前面来,和她对了一盅酒。
如嫔自进宫来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面,小脸酡红,酒未入喉,人就醉的厉害。
其余妃嫔看着艳羡不已。
除夕当晚要宿在地泰宫的,齐枞汶去地泰宫前还转去荣华宫喝了一盏茶,“宴上是你说了什么,如嫔才站出来的吧。”
“她们如果没有事先准备,我就是赶鸭子上架,她们也不敢,怕丢丑。”秦云颐说,“也是巧了,前些日子去上林苑赏梅,听到有琵琶声,我想着,她这么天寒地冻的出来练琵琶,肯定是不想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