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手就夺。
真是横行乡里,为害一方。
周围方圆几十里,提到我俩无不深恶痛绝,恨得咬牙切齿。
家中父母,兄弟姐妹多次规劝教育,我们终是置若罔闻,权当耳旁风,这边进,那边出。
见此,他们只得放弃了对我们的劝导,任由我们胡作非为。
如此一来,我们愈加有恃无恐,甚嚣尘上,天老大,我老二。
这一带,凡是提到我俩,无不色变,如果遭遇我俩,则纷纷奔而避之。
如此,我俩的气焰愈加嚣张,感到自shēn天底之下无可匹敌。
物极必反,就在我俩得意忘形,不可一世之时,殊不知,灾难却在悄然向我们bi近。
一天,我俩在推倒一果摊,驱开商贩,将水果悉数掳走,来到一棵大树下,开始尽qg享用之时,一个老人向我们走来。
这个老人看起来似乎很怪,因为这一带的人,没有一个敢与我俩正视的,而他却不然,径直走向我们。
此人束发盘髻,一般戴一顶扁平的混元帽或南华巾,髻用木簪或玉簪别住。
年龄约有六十岁左右,shēn着一青兰色的长袍上面绣有一条青龙,头戴一木制的莲花冠。看起来真有离尘脱俗、飘飘yu仙之感。
正值我俩疑惑之时,他笑容可掬地走近我们,自袖中掏出那种类似苍蝇刷子一样的东西,往空扫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贫道打扰了二位的雅兴,抱谦了。”
我俩吃得正开心,不想与人说话,连连斥之:“去,去,去,滚到一边,懒得搭理你这老儿。”
道人不但不走,反而就在我们对面坐下,手弹着“刷子”柄唱起歌来: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那叫拂尘,不叫刷子,”小姐纠正他。
佘生脸略微一红,连连说道:“对,对,叫拂尘。”
道人越唱越有瘾,声音还大了起来: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
从头仔细想一想,便是南柯一梦中。
不信但看桃李树,花开能有几ri红。
直饶做到公卿相,死后还归泥土中。
shēn归土,气随风,一片顽皮裹臭脓。
败坏不如猪狗相,何不当初向志公。
我俩听得烦心,先
是守生,他一高蹦起来,拿起一只梨就扔向道人,谁想到那道人眼疾手快,不慌不忙,动都没动一下,只是略微一伸手,“啪”的一声,梨子便落入他的掌心。
那道人一乐,说了声:“谢了。”
便将梨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连声说道:“真甜,真甜,还想吃,再赏一个最好。”
守生一见,先是楞了一下,而后又光火起来,这回,他俯shēn一连抓起好几个,转shēn朝着道人一并扔去,嘴里还骂道:“我叫你吃,我叫你吃,看不噎死你!”
道人并不慌张,依然稳稳地坐在那儿,又是一伸手,就如同集市上变魔法、耍马戏那些人似的,以极快的速度,逐一将守生扔过去的梨子接过,又是道了一声谢,大吃起来。
守生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立即奔过去,一抬脚,向着道人的shēn上踹去。
道人见脚踹过来,shēn体一偏,守生没有防备,想收脚,谁想一个收不住,恰好又踩在一只道士放置在地下的一只梨子上,守生脚下一呲,顿时一个大劈胯——他哪里练过此等功夫,只觉得档下一阵剧烈的疼痛,“嗷”地嗥了一声,倒在地上。
道人见此,也不去拉他,反倒皱着眉头埋怨道:“此小人太不晓事,无端地将我的梨子踩烂,真是可惜,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