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烦恼丝毕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也不锋利。
月灼师父心叹一句,若是这刚柔阴阳剑在他手,砍了这玄铁脚镣,不正是削铁如泥,小事一桩?
只可惜呀可惜
论一件称手兵器的重要性。
月灼师父此番的心里风暴让腰间的烦恼丝极为不满。
它一鼓作气,腾空而起,拂尘须用力缠住那玄铁脚镣的正中央锁链,绕的紧实。
每一根须皆绕在锁环扣衔接之处,烦恼丝逐渐发力,被拂尘须紧絭的玄铁锁链瞬而分崩瓦解,化为一抔尘沙,和着甄选脚踝上半粘稠的翡翠碧血,漫入石道两侧的彼岸花从。
倾泻而下的尘沙如天地灵气馈赠的精华,彼岸花风姿摇曳,倒披针形的花瓣手托贪婪的将尘沙揽入花奁内。
烦恼丝这一动作,月灼师父不得不叹为观止。
好家伙,你终于出息了!
得到自己主人的赞扬,甚是不易,然而烦恼丝已经心满意足,只是这冥界的阴气过重,烦恼丝觉得浑身不自在,便立马回了主人的腰间,沉睡如旧。
“还没夸两句又回了原样,果然还是依着自己的性子。”
月灼也不勉强,任由它随心行事。
断了脚镣,甄选如释重负,精神也比方才好了许多,只是依旧铁青着脸。
甄选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化入半空悬浮的瘴气之中。再次表过谢意之后,他缓缓吐出几字
“你是何人?为何抱着一只妖孽?”
红璃怏怏不悦,眸中怒气正盛“说谁妖孽呢!你才是妖孽!”
甄选对红璃似乎怀有很强的敌意,他对红璃的一言一行不予理睬,倒是与月灼师父闲聊了起来。
月灼师父自然是不会告诉甄选他们师徒的来历与目的,至于死因,只道是被竹筒饭噎死的。
谁知那甄选听后,嗤笑流于表面“妖孽也吃竹筒饭?不食人心人肉的么?”
“别妖孽妖孽的叫,还有,也不是所有的精怪都食人肉的。”
红璃被他一刺激,面色更为难看。她始终不明白,为何这人就偏偏针对她呢?
那甄选也不依不饶,气势依旧占上风,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他是被妖物吓死的。
甄选本是江城人,远赴长安去寻份活儿,为的就是赚到更多的钱来养活家中的妻女。两年前,他孤身一人来到比江城更为繁华的长安,在这处,讨生计赚银子要比江城容易许多。
正巧了,一酒肆正在招打杂的伙计,甄选背着行囊来到酒肆大门口,仰头见牌子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忘忧酒肆。
刚踏入酒肆堂内,甄选便惊叹于内里的鼎沸,内堂里每一处座位都坐满了人,没有一处留有空位。
甄选刚来此地,显然不知所措,碰上一位正在忙活的伙计,便恭敬地问了一句“大哥,这里还收伙计么?”
“收,你等着哈。”那人手忙脚乱,也顾不上与甄选细说,一手一叠脏盘子,利落地收拾了几下便往伙房而去。
剩下甄选站在原地,依旧发蒙。
他四处张望,瞧见了这酒肆内堂的一白墙处,贴着三人的画像。画像上的三人皆是道士模样,长得眉清目秀,可为何却成了画上的通缉犯。
半晌,伙房内出来一人,也是伙计模样,但摆着的架势让他看过去比其余的酒肆伙计身份要高级一等。
“你就是来应募的?”
甄选点头。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甄选正直青年,身体壮实,询问了来历之后,便决定留下他。
此事临了之时,甄选忍不住询问了一句“这白墙上的三人犯什么事儿了么?”
只见那人的脸色瞬间阴沉,话语之间夹带着忿恨和厌恶“这三人来我们这处白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