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通明,不知从何地起了一阵风,吹散了这本安详的发丝。在这头发起舞的瞬间,沈清文的身子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两者并不冲突。”
“我说的是如果。”赵敏敏不打算轻易放过沈清文这个问题。
沈清文迟疑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喃喃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我来替你回答,你会选光复沈府,对吗。”赵敏敏替沈清文回答了,她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仿佛是在说一件寻常事。
沈清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默许了,又好像没有。他只是转过身,静静的看着这此时面无表情的女子。在她身上,沈清文感受了太多太多从别人身上感受不到的东西。他曾经也问过自己,光复沈府的意义,想他老爹一样,整天呆子那个府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是沈清文自己向往的吗,不是。但他实在没法忘记,那年那场大火,那一个个绝望而又慷慨赴死的人们。他,实在是不能忘记。
“敏敏姐......”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发出,他想说些什么,却被赵敏敏阻止了。他呆呆的注视这个倾城女子,只见那双通红的眸子下,她笑了起来,笑的不想是她赵敏敏。
“沈清文,你记住了,无论在我面前的是什么,我选的,永远是你。”
那天晚上,她是这么说的,梨花带雨的说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那身居高位的男人,回想起这句话时,总会露出满足的笑容,无论是过了多少岁月,他总是会想个孩子般,笑的很是纯洁。
他在想,他的一生,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句话而改变的。
“肉麻!真是肉麻!简直是不堪入耳!”一略带酸意的声音从大内里传出,随后只见那幅画后面,那老者正拄着一拐杖,缓步朝他们走来。他的身后,是一阵雾气,雾气里,有人影若影若现。
“萧长河,你个活了有百年的人,偷听晚辈的谈话,是不是太不要脸了。”赵敏敏摸了摸眼角,她没转过身,背对着那老者说了句。
拄杖老者没在意这个丫头的话,他只是慢慢的走着,走到这有月光处,他便停了下来。老眼昏花的他,看眼前这两个小辈,倒是清楚的很,“赵家丫头,抡起辈分,你该喊我声前辈。”
“不喊。”赵敏敏淡淡回了句,随后转过身,朝这老者抡了抡拳头,“江湖规矩,谁的拳头大,听谁的。”
“丫头,你年不过三十,便能踏入成溪的门槛,是不错。但修行一事,讲的是扎实,我看你啊,太过轻松,年轻气盛,小心吃了亏。”老者没发什么脾气,倒是很有兴致的坐下,与眼前这个当代赵国公主讲起了道理。
“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赵敏敏语气如初,“我听父皇说过,这天下,说起刀之大成者,除了那陈家的刀仙,他可没一个服气的。”
“你父皇”老者想了想,随后哦了一声,“赵家倒是有出过用刀的人才,不过不知是不是你父皇。”
“赵国当代国君,确是使刀的好手,据说年轻时候,一人一刀,杀了半片江湖。”沈清文坐在地板上,不惧灰尘。
老者叹了口气,有些哀怨,“江湖什么是江湖”
“爱恨情仇,一切随心。”赵敏敏淡淡的回了句。
“妇人之见!太肤浅了!”老者摇摇头,很是嫌弃的回了句。
赵敏敏的脸色冷了下来,粉拳有了想打人的意思,好在沈清文眼疾手快,在这姑奶奶没发脾气前,连忙说道:“前辈,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个当前辈的,这样调戏后辈,不合适。”
“哦你小子倒是会看脸色形式,难怪,一下又是赵国公主,一下又是剑家之女的。你啊,没准就是下一个花三渔。”老者见沈清文这窝囊样子,忍不住又是一叹。
沈清文听后,不觉生气,反而觉得有点欣喜。花三渔是谁那可是上一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