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镇位于楚天国最南端,单单坐马车的话理论上是一周左右的时间,这还是排除天气恶劣与换马的情况下,所以实际到楚天国的时间正常都得半个月的时间。
坐在马车上的沈清文有些发愁,他对楚天国只有模糊的影响,王城在哪都不见得能找到,更别提那什么逐鹿书院了。无聊间看着车上大姐大娘,听着她们唠家常和炫耀自己某个亲戚在国都有多威风,斗笠下一双眼睛尽带困意。
打了打哈欠,他在马上车已经三天了,这三天下去她们居然没停过,沈清文佩服的最后看了一眼她们。
“诶,兄弟你哪里人啊?”
正打算闭眼睡觉,一年轻声音将他唤起,剑眉一皱,眼皮不情愿的升起,沈清文带着不满与睡意的淡淡看了一眼坐在正对面的白衣书生。
眼前这书生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岁数,一身白衣,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简谱的步制发冠中,清秀的面孔正带着暖暖笑意,一身的书生气质由内而外的散发,见沈清文没回话,他又道“兄弟,你叫啥,哪里人啊?”
“沈清文,天井。”沈清文简单回答。
“清文,清文,清新俊逸之诗文,看来阁下长辈也是喜读书之人啊。”白书生长长哦了一声解读着,后笑道“我叫李长安,天井旁道观山里人。”
秀才遇到兵啊,沈清文轻声切道,别以为自己名字带个文字就很喜欢读书了,遥想自己幼时晚时一失眠就抱着一本书看,立马就能睡着了,这法子百试百灵!
不过,沈清文摸摸下巴,自己老爹就很喜欢读书,他身上也有所谓的书香气。
清文清文,就理应清理天下所有书文!沈清文心里默认了这个说法,他想起那几个被自己胖揍一顿的老家伙们,那个不是表面高尚暗地里藏着刀之人,嘴上挂着嘲讽笑容,沈清文的脸又黑了下来。
“兄弟!兄弟!”
满脸黑线的沈清文强挤出一分微笑朝李长安道“阁下又有何事?”
“其实没什么事。”白书生害羞的摸了摸头,很阳光的笑起来。
沈清文深吸一口气,保持僵硬的笑容,反复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他就呆呆地坐在原地,等着那白书生说话。但过了三四分钟后,黑线已经爬满了他浑身,这家伙从开始到现在只是在自己眼前傻笑。
沈清文承认自己输了,这马车里除了自己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心里暗自懊悔为什么要上这辆马车,自己御剑飞行不香吗?
越想越懊悔,沈清文觉得乏了,打打哈欠,见外头阳光正好,顿生丝丝睡意,他靠在马车里,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就当他眼神迷离,一脚已经踏入梦中的时候,他感觉一只手突然伸向他,惊的他立马睁眼,手也是下意识的飞速抓住那只探过来的手。
“你想干什么?”抓着白书生的手,沈清文眯着眼,眼里散发着冷意。
白书生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沈清文见状,皱着眉头放开了他的手,深邃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白书生松动松动手,后道“清文兄别误会,在下看你脸带困意又带着斗笠,这样睡不踏实,才想帮你将斗笠摘去。”
说完,他既诚恳又带着歉意道“刚刚是长安唐突,多有得罪,希望清文兄海涵。”
沈清文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刚刚抓住他手的时候他悄悄运气真气,发现这白书生筋脉与常人无意,确定他不是习武之人,沈清文轻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无话,听着车轱辘压在坑洼石路的声音,沈清文又生了睡意,一样的靠在马车上,一样的闭上眼,最后一样的被李长安吵醒。
“你到底想干嘛!”斗笠下沈清文忍无可忍的怒道,双眼带火,一副想吃了李长安的表情。
李长安一脸痴呆的看着沈清文,好像被他表情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