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妒妇!”
婢女忧心忡忡地捂住楚玲珑的嘴:“侧妃,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楚玲珑轻哼了一声,极其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我是吴氏那个没有半分根基的商户女吗?云英阁里服侍的宫人都是福庆公主安排的。公主说过,我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她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侧妃,话虽如此,可福庆公主毕竟和太子殿下不和已久,您若是和福庆公主走得太近,只怕太子殿下会心存不满。”这婢女对楚玲珑忠心耿耿,生怕自己的主子被福庆公主利用。
楚玲珑神情傲然地道:“他眼里既然没有我这个人,我又何必在乎他!”
楚玲珑虽是庶女,可一向得父亲宠爱,便是嫡母和嫡姐都不敢给她脸色看。结果进宫第一日,便被太子这样糟践,楚玲珑如何能甘心!
“侧妃,时辰不早了,奴婢服侍您梳洗吧。”
婢女名叫海棠,自幼便跟在楚玲珑的身边服侍。她深知楚玲珑是个有主见的,明知劝不动人,便也不再赘言了。
楚玲珑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的对,我是该早点休息,明日也好去会一会咱们的太子妃。”
东宫的妻妾纷争自然无人知晓。
……
靖平侯府。
谢晏和早上睡到巳时才醒,睁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昨日是太子魏津的好日子。
她不由望向给自己穿衣的鸳鸯,闲聊一般地提起:“昨日东宫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吧?”
鸳鸯正等着谢晏和问起呢。
她幸灾乐祸地说道:“县主,倒有一桩笑话。昨夜太子殿下本该宿在侧妃房里,结果咱们的那位太子妃娘娘却打翻了醋坛子,身为正妃,却如同那争风吃醋的妾室一般,竟使出了装病的手段,在这样的日子将太子殿下叫走了,您说可不可笑。”
“太子妃不一向如此吗?”谢晏和对于陈蓉的做法半点都不惊讶。
“陈蓉此举,虽是恃宠生娇,可也是有宠可恃。太子虽然昏聩,但对陈蓉却是极好的。”
谢晏和说到这里,竟对陈蓉生出了一丝羡慕,但很快,她便把这股不合时宜的想法掐掉了。
“两位侧妃没有闹起来?”谢晏和察觉到自己的心绪有些异样,遂不着痕迹地引开了话题。
“吴碧君善于隐忍,可楚玲珑却不是什么好(性)子,这样的奇耻大辱,她能忍得下?”
鸳鸯顿时对自家县主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说道:“县主真是料事如神。今天一大早,楚侧妃便被发跣足,跪在甘泉宫外面,说她容颜鄙陋、愚钝不堪,惹恼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有负陛下圣恩,愿去京郊的一处庵堂了此残生。”
“楚玲珑竟这样大胆?”谢晏和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她勾了勾嘴角,一副十分感慨的语气:“我从前倒是小瞧了她。”
楚玲珑闹了这一出,便是将太子和太子妃放在火上面烤。纵然能够以退为进,让太子捏着鼻子认可她这个侧妃的身份,但也将太子和太子妃彻底得罪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怎么看都不像是聪明人的做法。
“县主不知,此事还有后续。”鸳鸯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就连声音也带出了几许兴奋之意。
“哦?”谢晏和漫不经心地扬了扬眉,“什么后续?”
鸳鸯并未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陛下得知太子殿下昨夜并未宿在任何一个侧妃的房里,大发雷霆,当着朝臣的面叱责太子妃不贤,让太子妃好好反省;并且还将东宫的掌宫之权分给了吴氏和楚氏。”
谢晏和闻言,脸上并无多少开心之色。
她垂眸望向自己的纤纤玉指,因为尚在养病,状如桃花瓣一般的手指甲并未涂上鲜艳的蔻丹,而是泛着自然的淡粉色,阳光之下,透出一股苍白、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