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山岳一般,有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他沉声道:“此案就交给沈越负责,你不必再插手了。”
闻言,沈法兴“刷”地抬起头来,眼神里泄露出一丝惶恐,但他却没有勇气违背陛下的决定,只能恭敬地应下:“是,微臣遵旨。”
能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出去,沈法兴不仅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心生忐忑,他再一次跟皇帝请罪:“陛下,都是微臣无能!微臣有负陛下信任。”
“你知道就好!”魏昭嗓音极淡。一双幽若寒潭的墨眸似有剑光闪烁,落在沈法兴的身上如有实质,令他心悸不已。
“小小一个行宫,你还能出现这样的疏漏。以后,你就守在行宫里好了。”
魏昭说完,不给沈法兴反应的时间,拂袖而去。
沈法兴双膝一软,瘫倒在大殿里。心里只有一句:完了!
魏昭转身回到寝殿。
殿内的宫女正在摆膳。
一张长条桌子上,光是点心,就有谢晏和爱吃的鳝丝细面,翡翠虾饺,豆腐皮包子,滚雪馎饦,水晶龙凤糕、芝麻酥球、奶油果子和牛乳菱粉香糕;小菜更有胭脂鹅脯、鸡髓笋、蜜~汁火方、鸳鸯雪花卷,香橼豆腐、蛋泡银鱼、芙蓉燕菜和叉烧野鸡片等。光是素粥,就有碧粳粥、燕窝粥、莲子银耳羹和八宝粥,美味佳肴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谢晏和知道魏昭一向节俭,从来都不重视口腹之欲,这般丰盛的早膳,想必是叫御膳房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看到魏昭走进来,谢晏和看在这份早膳的体贴上,倒是难得的勤快起来。
她接过宫女手里的帕子,放到铜盆里打湿,亲自帮魏昭净了手,站在魏昭身侧说道:“今日我来为陛下布菜。”
魏昭闻言,神情宠溺地在谢晏和小巧的鼻尖上刮了刮,温声道:“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病才刚好,这些琐事,自有宫人去做。”
魏昭说完,手臂微微用力,将谢晏和拉到身边坐下,墨眸里面笑意浅浅:“嗓子还疼不疼了?要不要先喝一碗燕窝粥?”
谢晏和摇摇头,柔声说道:“曲姑姑给我化了秋梨膏喝,喉咙舒服多了。陛下让人给我挑一筷子鳝丝细面。若是先喝粥,就什么都吃不下了。”
不必魏昭吩咐,自有机灵的宫女在玉碗里挑了一筷子细面,双手奉到谢晏和跟前。
谢晏和烧才退下去,胃口不好,又勉强吃了一口素粥,用了几样小菜,便停了筷子。
魏昭见状暗暗皱眉。他怀疑谢晏和是因为上次的病症伤了身子。
魏昭心中想到,还是要让楼鹤这位神医圣手早日进京才是。若是眠眠的心悸之症成了顽疾,只怕就无法孕育子嗣了。
谢晏和并不清楚魏昭心里的盘算,见他停了牙箸,情不自禁地放柔了嗓音:“陛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魏昭在铜盆里净了手,扶着谢晏和的胳膊一齐起身,他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心,轻笑道:“朕只要你好好的,就什么心事都没有了。”
谢晏和弯了弯唇,桃花眼里波光盈盈,温柔而缱绻。
“陛下就会说好听的话来哄我。”她话音一转,娇声问道:“你在前殿和沈大人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幕后主使已经有眉目了?”
“沈法兴不堪大任,朕让他日后戍卫行宫。”
旨意一下,谢晏和迟早会知道,因此,魏昭也没有瞒她。
谢晏和睁圆了一双桃花眼,红唇微启,显然对魏昭话里的内容十分震惊。
沈法兴是魏昭的心腹,魏昭竟然说弃就弃了。谢晏和不得不多想。
但有些话可以问,有些话却连提及都不能。谢晏和压下心头的怀疑,她皱了皱俏鼻,为沈法兴说了几句求情的话。
“陛下,沈大人曾经是我父亲麾下的猛将,又有从龙之功。陛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