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会又惊又怒!
太子妃陈氏还真是胆大包天。陛下这样恩宠雍和县主,陈氏在宫里就敢动手,不知是太狠毒还是太愚蠢,亦或二者兼而有之。
张女官看见突然出现在御花园里的冯英,顿觉大祸临头,脸上嚣张的神色瞬间消失了,而是吓得双股战战。
冯英可是冯会的干儿子,他可绝不会卖东宫的面子!
张女官一张脸上霎时挤满了谄媚的笑容,冒着冷汗解释道:“小冯公公误会了,奴婢只是奉太子妃之命,邀请雍和县主到东宫坐客。”
冯英根本不听张女官地解释,皮笑肉不笑地对着身后的太监吩咐:“给我拿下!”
冯英手底下的几个大太监一拥而上。
张女官和她带来的宫女哪里是这些如狼似虎的大太监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便被反剪着双手押在地上。
冯英冷冷勾了勾唇:“尔等有话还是留到慎刑司里再说吧。”
几个太监抽出袖中的帕子,将张女官等人的嘴堵住,抓着手臂把人拖走。
谢晏和遭遇这一番变故,原本急着出宫的心思缓了缓,她咬了咬唇,对着冯英说道:“冯公公,我想面见陛下,还望公公差人通禀一声。”
冯英的师父冯会曾在干儿子面前露过几句口风,怕的就是冯英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怠慢了雍和县主。
冯会虽然只是云里雾里地提点了两句,但冯英能让老谋深算的冯会收为干儿子,那自然是人精之中的人精。
陛下的心思,冯英也猜到了几分。
毕竟,从雍和县主离京之后,江南顾家年年都有陛下的赏赐。
陛下也是男人,后宫无妃,却对前儿媳妇如此上心,冯英不能不多想。
毕竟,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宫禁之内,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日子久了,冯英自然咂摸出了几分真味。
刚刚的情况,别说只是一个张女官,就算是太子妃亲临,冯英都会寸步不让。
眼见得雍和县主受了惊吓,冯英不用谢晏和说,就已经差底下人去回禀了建元帝。
此刻听说雍和县主想要面见陛下,更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带着雍和县主折返回乾元殿。
大殿内。
魏昭正在和大臣下棋,听到内侍回报雍和县主去而复返,他放下食指和中指间拈着的黑色云子,一把扔到了建窑油滴釉的棋笥里。
魏昭朝着沈越摆了摆手:“沈卿,你先退下吧。”
在宫闱里,最不能多得就是好奇心。沈越见状,连忙恭敬地告退。
沈越刚走出大殿门,便见到一位穿着雪貂毛斗篷的女子娉婷而来,仙姿玉质,美貌无双。
沈越连忙低下头,避让到了一边。
谢晏和红着一双眼睛进了大殿内。
给建元帝见过礼,她膝行几步,趴伏到建元帝的膝头,哭得好不伤心。
已经有内侍向魏昭禀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时魏昭便皱了眉,这陈家的教养,也太不堪了一些。
然而太子妃陈氏他还不能动,也只好先委屈自己的女孩了。
魏昭轻柔地摩挲着谢晏和的发丝,望着泪落如珠的少女,无比心疼地哄道:“朕给太子送了一本女戒,你放心,陈氏行事无状,德不配位,太子就算再昏聩,也不敢不罚她。”
谢晏和吸了吸鼻子。因为今天哭的次数太多,一把娇甜、绵软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不过就是罚抄女戒,叔父以前不也罚过我?”
让谢晏和这么一说,魏昭倒是想起她曾经的胡闹之处。既好笑又好气之余,墨眸里闪过一丝怀念。
“你这丫头还敢提旧事!当初,是谁只带了一个会凫水的丫鬟就敢去春波湖学凫水,如果那天不是朕恰好在场,你的小命就交代了!结果呢,朕就只罚你抄写了一本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