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县主的忙,还总是给县主拖后腿。
“给我沏一壶蒙顶甘露。”
谢晏和清甜的嗓音带着一丝凉意。
她眼中蒙着的阴翳像是一张黏,腻的蛛网,被她目光盯着的人,瞬间生出一股自己化身为飞虫的错觉,明知危险迫近,却挣脱不开蛛丝的束缚。
芭蕉听了谢晏和的吩咐,蹲身一礼,到隔间去找谢晏和要的蒙顶甘露。
倒是知趣。谢晏和缓缓地吐了口气。也好,聪明人虽然心思多一些,但总是要比蠢人更懂得权衡利弊。
只是不知……这两个丫鬟对自己的忠心有多少。
谢晏和想到被自己退回给建元帝的红鸢……
若不是这丫头只认建元帝一个主子,谢晏和还是很喜欢她身上那股子伶俐劲儿的。
不一会儿,芭蕉便端了一套新的茶具过来。鸡翅木的托盘上面,是谢晏和的兄长从任上搜集来的五色琉璃彩杯,茶壶烧成了飞天壶的形状,配套的是四个烧成莲叶型的杯盏,用来搭配蒙顶甘露,总有一些不伦不类的味道。
谢晏和眉尖几不可见地蹙了蹙。单论这搭配茶具的本事,芭蕉便比红鸢差远了。
谢晏和不动声色地接过芭蕉奉上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果然,就连茶叶都冲泡的老了一些。
宫嬷嬷跟在谢晏和身边的这些时日,早就把谢晏和的眼神、动作观察了个十成十。
虽然谢晏和皱眉的动作稍纵即逝,宫嬷嬷仍是捕捉到了,她不由望了一眼县主杯中的茶汤,一望即知,芭蕉这丫头一定是用滚热的沸水冲泡的,才会让县主尝出茶叶中的涩意来。
“芭蕉,日后给县主煮茶,似蒙顶甘露,不能直接用沸水冲泡,需要先晾上几息。就是这茶具,也以‘白如玉、薄如纸、明如镜’的甜白瓷为宜,这样方能显出蒙顶甘露碧青微黄的汤色来。”宫嬷嬷殷殷嘱咐道。
“多谢嬷嬷!奴婢记住了。”芭蕉连忙应道。
谢晏和将茶盏放到一边,等宫嬷嬷说完,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芭蕉,你到我身边的时日并不长,以后慢慢学就是了。”
芭蕉闻言,连忙屈膝:“奴婢谨记县主的教诲。”
“不必这么小心。你呆的时日长了便知道,我不是个刻薄的主子。”谢晏和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芭蕉却是眉目一凛,正准备告罪,却见雍和县主抬了下手臂,她只好重新站直了。
“你能被陛下选在我身边,想必比起曾经的红鸢,也不差什么。”谢晏和闲聊一般地说道,仿佛之前她目光里渗出的寒凉之意只是芭蕉产生的错觉。
“回县主,红鸢和奴婢的实力在五五之数。只是论起识文断字的本事,奴婢差红鸢多矣。”在雍和县主这位看似温婉、淡然、好说话的主子面前,芭蕉暗地里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
虽然芭蕉在青龙卫中的职位并不低,但眼前的雍和县主一言便能决定她们的生死,雍和县主越是轻言细语,越是加倍显出她的威权。
红鸢便是前车之鉴!
“识文断字可以慢慢学。但若是立身不正……主子身边,决计不能容忍这样的丫头。”
谢晏和嘴里说着十分肃杀的话,嫣红的唇角却噙着一丝极为柔和的笑意,明媚如水的眼波更是春风化雨一般,犹如佛龛上一尊慈悲的白玉菩萨。
芭蕉却从脚底心窜上来一股寒意,明明雍和县主比她和樱桃还要小上几岁,她却在面对这位新主子时,经常会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芭蕉知道,雍和县主会有这般反应,是因为宫嬷嬷情急之下说出来的大不敬之言,兹事体大,让雍和县主的内心生出了杀意。
芭蕉咬了咬牙,红鸢是孤儿,可以无所顾忌,她却不行。
“县主,红鸢的前车之鉴,奴婢一刻都不敢忘。陛下更是早有训诫,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