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你还是一无所有,那民间的女子又该怎么活?”
“若有来世,我宁愿做一个平民女子。”惠贵人惨笑,她近乎歇斯底里地说道:“公主殿下,你知道这宫里的日子有多难熬吗?临华殿就像是一个冷宫,像是一座坟墓。如果不是我还在喘着气儿,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宫里最忌讳的那些字儿,惠贵人几乎说了个遍。
福庆公主目光讥诮,脸上的神情流露出浓浓的不屑。
“先帝的那些嫔妃不都是这样熬着吗?!本宫懒得和你啰嗦,本宫问你,你认不认识太子妃身边的绿荷?”
福庆公主原本还想对惠贵人试探一二,结果这个女人像是疯了一样,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福庆公主忍无可忍!
“绿荷?”惠贵人似是努力回想了一下福庆公主话里面的绿荷是何人?半晌,她轻笑道:“是那个容长脸、吊梢眉,喜欢穿绿衣服的宫女吗?原来公主殿下竟是为绿荷来的。”
福庆公主没想到惠贵人会痛快地承认,她还以为惠贵人会直接否认和绿荷认识。
看来惠贵人果真病的不轻!福庆公主懒得去和一个脑子不好的女人计较,她慢吞吞地说道:“贵人难道不该解释一下,自己为何会对太子妃身边的女官这样熟悉吗?”
“解释?公主殿下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要我的解释有何用?”惠贵人说完,闭上眼睛,一副不想要再和福庆公主交谈的冷漠之态。
“把绿荷带上来。”福庆公主吩咐等候在大殿外面的冯英。
在福庆公主和惠贵人周旋的这段时间里,绿荷被粗使的宫女草草的洗刷了一遍,又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敢领着她到临华殿外复命。
绿荷是被两个太监提进大殿内的。她的手筋和脚筋已经被全部挑断,就连那张堪堪称得上清秀的容颜,因为面颊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显得极为阴森可怖。
“抬起头来。”福庆公主吩咐道。
架着绿荷的小太监捏住绿荷的下巴,强行抬起她的脸。
“绿荷,本宫问你,你认识惠贵人吗?”福庆公主的话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绿荷害怕自己再被拉到暴室受苦,闻言,用力点了点头,含着哭腔说道:“公主殿下,奴婢鬼迷心窍,为了一千两银子,这才给惠贵人通风报信的。”
“所以,你们原本的打算是要嫁祸给东宫,是吗?”福庆公主想到自己差一点就中了这些奸人的诡计,一双凤眼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听不懂公主殿下在说什么。”惠贵人冷声说道。
“惠贵人,本宫看在两个妹妹的面子上,不想对你动刑。但你若是要顽固到底,就休怪本宫无情了。”福庆公主一脸的恼怒之色。她对着被打断的绿荷说道:“绿荷,回答本宫的问题。”
“是,公主殿下。”
进了暴室之后,绿荷才知道在这世上,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加可怕。
进暴室的第一天,绿荷只受刑了一个时辰就熬不住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求饶,那些太监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丝毫没有手软。
直到……直到福庆公主的出现,绿荷这才结束了这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此刻面对福庆公主的问话,绿荷丝毫不敢隐瞒,她连忙说道:“太子妃的生父被陛下夺爵、贬斥回故地,还有太子妃的父亲在回乡的路上被人刺杀,这些消息都是惠贵人让奴婢传达给太子妃的。”
福庆公主一开始只以为这些事都是陈家的安排,原来都出自于惠贵人的手笔。
这样一个没有主见、懦弱无能,差一点被亲生母亲和亲妹妹害死的女人,竟有这么深的城府,那她日日喝下有毒的汤药,这又是为何?
“惠贵人,对于绿荷说的这些,你如何解释?”福庆公主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