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上。
崔氏悠悠醒转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在看到谢晏和时,轻轻一笑:“妹妹这是要让我走得不安宁。”
谢晏和闻言,神情莫测:“大堂嫂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我的目的,大堂嫂想必也猜出来了。”
崔氏眨了眨眼睛,她的脸色白得可怕,一看便是回光返照之态。
崔氏轻笑了一声:“晏和,你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的。”她的神态一直很安详,不像是一个垂死之人,反倒像是一个胜利者。
“大堂嫂,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以保住麟哥他们。”谢禹虽然该死,但谢麟他们毕竟是谢家的血脉,如果可以,谢晏和并不想赶尽杀绝。
崔氏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她幽幽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妹妹不必宽慰我了。”
谢晏和唇瓣微抿。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浮上一抹暗色,她轻声道:“只要我跟陛下求情,陛下一定会放过麟哥他们。这一点,大堂嫂可以放心。”
崔氏闻言,暗淡的目光像是燃起了两簇微小的火苗,她目光深深地看向谢晏和,半晌,神情渐渐转为了幽凉:“命该如此,就只能任命。”
谢晏和没有想到这夫妻两个都是这样油盐不进,她抿了抿唇角,意味深长地说道:“可这世上,有时候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妹妹是在威胁我?”崔氏语气凉淡,她合上双目:“人死百事休。一了百了。”
“大堂嫂果真心狠。”谢晏和神色不明,她看着崔氏渐渐咽了气,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县主,您看现在该如何?”沈法兴喉咙有些发干。谢家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沈大人放心,此事我自会跟陛下说明。”谢晏和重新戴上了幂篱,扶着宫嬷嬷的手说道:“沈大人,告辞。”
“县主慢走。”沈法兴犹如送瘟神一样,送走了谢晏和。
到了马车上,谢晏和浅浅叹了口气:“嬷嬷,是我逼死了大堂嫂。”
“县主,大房自己造的孽,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宫嬷嬷心里面,只认靖平侯府的人,谢晗与谢晏和兄妹才是宫嬷嬷的主子,谢家几房的其他人,是死是活,宫嬷嬷才不会放在心上。
宫嬷嬷见谢晏和仍是有几分伤感,只能温声转移了话题:“麟少爷前脚才被人带走,世子夫人后脚便碰了柱子……奴婢怀疑,世子夫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畏罪自尽。”
“没有证据的事情,便是猜测也无用。”谢晏和闭上眼睛,脑海里面还残留着麟哥看向她时那抹哀求的眼神。
谢晏和以为自己可以泰然处之,原来还是做不到。
回府之后,谢晏和将自己泡进了浴桶里,宫嬷嬷拿着澡巾,帮谢晏和擦背。
“县主,您不要太过心急,此事还需要徐徐图之。”宫嬷嬷看着谢晏和满怀心事的模样,不由感到十分地心疼。
谢晏和动了动唇,目光凉淡:“嬷嬷。最迟后日,这桩案子便该尘埃落定了。”
宫嬷嬷怔了怔,试探地说道:“您是说……陛下不想要闹大?”
谢晏和点了点头:“圣心难测。陛下自有打算。陛下将此案的主谋定为蔡国公。大伯父只是受了蔡国公的蛊惑,没有告发蔡国公……”
“陛下此举,也是为了您的颜面。”虽然不能够将谢瑾的罪名昭告天下让宫嬷嬷觉得有些遗憾。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县主不日将入主中宫,清白名声绝不能有瑕。
“嬷嬷你不明白。”谢晏和失笑,桃花眼里的冷芒一闪而逝。她眼帘微垂,上挑的眼尾透出一丝凉薄,垂目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慑人的凌厉。
“谢瑾当年与魏蹇勾结,太子为了个人私怨知情不报、隐而不发,实在有失仁君的气度。若是事情闹大了传出去,定会引起非议。”
谢晏和轻笑一声,翘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