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被鹤昆仑看在眼里,怒吼充斥着绝望。他双手抓着头发,无声的咆哮,在即将破碎的八品阵法中一点点的跪倒。面庞仰天,两行浊泪从眼角淌下。
只是那样的嘶喊,是那么无力。
司徒鸿途看了安娜一眼,突然扭头朝着城内冲去。
“拦住他!”安娜大喊。
周围弟子纷纷抽出武器上前,可是这些弟子谁又能挡住司徒鸿途天阶三层之力。
司徒鸿途面露狰狞,一掌朝前轰出,掌力落下,五六名弟子身躯被劲气压碎。
已经手染鲜血,司徒鸿途面目更加疯狂。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他对诗蝶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可笑他在御兽门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却有朝一日被逼到这样的地步。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所有的努力顷刻都化为泡影。
要说后悔,他心里哪能不后悔。可是留下只能别杀,就唯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安娜的剑锋已经追到他身后,司徒鸿途反手一掌轰来。安娜剑势一收,挑出一朵剑花化为防御,被那道劲气给震得连连后退。
她的武器也是诗蝶炼制的,能够一定程度抹平她和司徒鸿途修为上的差距。但就算如此也不代表她能轻易的斩杀司徒鸿途。
司徒鸿途趁这个机会拉开了距离,远远的把安娜甩在身后,一头冲向城里,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凌乱的建筑和人群里。
安娜提剑四顾,心头茫然。司徒鸿途突然反戈,这种紧要时刻,内忧外患同时爆发,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城头上,诗蝶遥望下方,目色空洞。城外的那处传送阵上,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裂缝覆盖。每一次风暴吹过,阵法的光幕就变得更加破败。
“诗蝶!”安娜重新返回。已经追不上司徒鸿途了,眼下也没有余力再去管他。
诗蝶什么也没说,原地盘膝坐下。
转手取出一块玉佩,匆忙地开始炼制。
控制阵法的玉佩她还可以炼制
,只是肯定要花上一点时间。这些时间,也不知道阵法能不能撑得住。
炼制刚刚开始没几息,她手中突然传出一声响动,玉佩整个碎成两半。
炼制失败。
炼制这样的令牌,不是什么难事。放在平时炼制,哪怕炼制百块千块也未必会出现失误。
诗蝶不做停息的取出第二块,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相处这么久,安娜知道诗蝶的定力,这种定力本该在任何时候都能安之若素。她现在这样紧张的模样,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城外。
阵法之中。
鹤昆仑轻轻蹲下身,把罗依依平放在地,把怀里的孩子放进罗依依的怀里,自己也徐徐坐下。
“乖女儿……”罗依依将襁褓中的孩子抱在怀里,嘴里轻轻哼着歌谣。
外面毁天灭地的响声,阵法之中,却洋溢着三人的温馨。
不管外面天翻地覆,至少此刻,他们能够平静的簇拥在一起。
鹤昆仑脸颊抽动,消散了愁容,然后淡淡的笑了,伸手揽着罗依依的肩膀,也轻轻哼了起来。
阵法破裂,他也不再去管了,所有的一切,全都视而不见。
“难听。”罗依依说。
“我本就不善哼歌,用不着你来教训我。”鹤昆仑没好气的说。说完又接着哼,哼着哼着开始哽咽,声音也变得颤抖嘶哑。
“不管去哪儿,我们都能在一起,我觉得挺好。”罗依依说。
她以前是那么严厉,对任何人,甚至对待自己都严厉。但现在,声音却放得很柔,很缓。
阵法逐渐的崩溃,上面的光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