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站在门外围观的老百姓,也都指指点点,都说钱大公子和这条狗之间,肯定有非常龌龊的关系。
钱大公子有口难辩。
再听到大堂外面有大哭声,他回头一看,一个家丁穿着孝服,跪在地上对他呜咽传话“公子,老爷他……老爷他……走了!”
钱大公子平时,虽然不把自己亲爹放在眼里,但是这时听到死讯,也不禁牙关紧咬,当场晕了过去。
文朝天摇摇头,无奈退堂了。
马千里看在,曾经收过钱大公子好处的份上,连忙掐人中抢救。
不过他掐也白掐。
最后还是段初看不下去,把鬼头刀放在钱大公子额头,鬼头刀的冰冷渗入脑门,钱大公子悠悠醒转。
再次醒来的钱大公子,就像变了一个人。
不再鸣冤也不再哭喊。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人生有两大成熟阶段。
一个是结婚,一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子,把自己终身幸福托付给你,这能让你明白,责任在肩。
另外一个,是生子。
新生命的到来,能让你感觉到传承的奥秘,还有为人父的担当。
钱大公子结婚时,没有想到责任,生子后,除了油嘴滑舌调戏民女,也没有什么能传承给下一代的。
这两次成熟的机会,都被他白白错过了。
但是亲爹的死,却让他突然之间成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段初鬼头刀上萦绕的灵气,对他的提点。
钱大公子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马千里。
“马捕头,过往略过不提,你我今后,还是朋友,我就问你一句,文大人,能不能放我回家尽孝?”
马千里不敢保证,所以摇摇头。
钱大公子又看了看段初
“段兄,虽然你我之间,老是我挨揍,但是也算不打不相识,家父归西,烦请你在文大人那美言几句,能让我先行回家葬父。”
没等段初回答,严综吕就跪在府衙门口,脑门磕出了血“钱多多这恶贼,杀人诛心,文青天文老爷,可要给我严家做主啊!”
大黄狗对姜小妹是真爱。
严综吕对青衣小厮,看样子也是真爱。
不然他不会因为青衣小厮和钱大公子杠上,毕竟钱大公子身后,站着掌管四千虎贲的猛虎将昌宁候。
钱大公子马上就明白,假如文朝天放自己回家,严综吕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他不等段初回答就说“段兄,不必了。”
丧父的感觉,段初尝过,所以他很理解钱大公子此时的心情。
“钱兄,放你回家不现实,不过有件事我能保证,我会让你家人去城外棺材铺找阴老板,打造一口好棺材,刷过防水漆那种。”
“等棺材到位,可以先把钱老爷子放进去,然后我寒冰,能保证钱老爷子,数月内尸身不腐。”
段初这不是说大话。
骊炊还在他家地窖里,怨念不消,阴气不绝,一桶清水,放进地窖然后提上来,立马变成一桶寒冰。
“谢过段兄了,只能如此了!”
“另外,烦请段兄转告文大人,我相信他知道我是清白的,没揪出真凶之前,只是不好放我出去,他是职责所在,我不怪他。”
钱大公子说到这,抬手指外面的严综吕。
“严综吕,不是你诬告,我爹也不会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笔血债,还需血来偿,你等着!”
钱大公子说完抬起双手,主动要求缠上锁链。
然后他站起来,不用狱卒搀扶,挺直腰杆走向大牢,嘴里还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杀父仇不报,不能不返!”
钱大公子不伦不类的歌声,一字不落传到严综吕耳里。
他感到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