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鼻血一出,面前浓雾竟然一散而空,露出清明世界来。张天生伸手扯过桃木剑,沾了鼻血,甩出一个剑花,面前视野更开阔。
张天生一只手扯着齐慕鼻子,继续抠着血,一边抹在桃木剑,甩出一条路来。就这种怪异方法,竟然生生劈开浓雾,找到来时的道路。张天生不敢再迟疑,驰足狂奔,足足跑了一刻钟,冲到了山脚下,回头看去,山腰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放,放开我!”齐慕奄奄一息,张天生吓了一跳,赶紧松手。齐慕躺在地上,捂着鼻子大叫“狗道士,猪道士,你,你疯了吗?小爷我都破相了!”
“嘿,小子别不识好歹,刚才你这乌鸦嘴,还真是招来一群老鸹子。有老鸹子助阵,这鬼引路是怎么都走不出去了,唯独你的童子血,纯正刚烈,正是破这些邪门歪道的好办法。”张天生咳嗽了一声,笑道“你瞧,咱们这不是走出来了么?”
“童子血?鬼扯!我记得你那破书上说,童子尿百无禁忌,才是克邪法门!”齐慕跳了起来,叫道“你把书拿出来,我看看,到底是童子血还是童子尿!”
“童子尿么?也许也许,我忘了。”张天生嘿嘿一笑,转身要走,齐慕气得抓狂,扑过去就要抢,结果刚碰到张天生,张天生晃了一下,摔倒在地。
齐慕一呆,怒道“狗老道,别装死,起来起来。”
张天生不说话,齐慕慌了,连忙抱起张天生,却见他神色惨白,一股黑气在额头皮肤下窜来窜去。齐慕连连摇晃,急道“师傅,师傅,醒醒,别睡!”
张天生勉强睁开眼,笑道“臭小子,我就睡一会儿,你都快把我摇死了。”
齐慕也不怼了,关切道“师傅,您,您又犯病了么?”
张天生摸了一下额头,额头黑气散去。他笑了笑“是犯病了。山上风冷,又有这鬼引路,阴气逼人,犯病也正常。”
“都说了不要从这里走,就算没钱坐飞机,我想办法赚钱都行。”齐慕心里难受,叹气说“你偏要从这里走。”
“从这里走,才是最快到你师娘家的路,”张天生笑道“我这病,只有你师娘能解,不从这里走,你想给你师傅送终么?”
张天生本是柏海市纯阳道观的道士,十八年前收养了孤儿齐慕,养出了这么个小道士。张天生身有顽疾,这一次不远万里来这苍云山,就是为了治病。
“你,你总说来找师娘看病,我倒是从没见过你说的师娘。”齐慕忧心地说“真有师娘,为啥不去柏海市找我们?”
“臭小子懂个屁,快扶我起来。”张天生哼了一声,又是喘着粗气。齐慕说“还要继续上山么,我怕。”
“今天走不了,这山奇怪,我得回去修养一下,先回宾馆吧。”张天生摆摆手,就要走,齐慕却转过身跑到小路边,抄起路边一块木板,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口红,在木板上歪歪扭扭写着内有猛鬼,切勿登山!然后把木板牢牢插在地上。
张天生微微点头,小子虽然混不吝,但却心地善良,还算没白养。
“小子,不错,不过你这口红是哪里来的?”
“咱们离开道观的时候,隔壁的尼姑庵的素清老尼姑,送过来的,我看这笔挺好用的,就留着自己用了。”
“什么笔呀!这是口红,这是定情信物!”
一老一少吵吵闹闹,朝着苍云山下的宾馆走去。
苍云山位于山城市边角,山脚下清一色的宾馆农家乐,齐慕跨进一家叫做“桃色宾馆”的小店,笑道“二狗!快出来接客,小爷我又回来了!”
二狗身子矮小,正在前台打着盹,听到声音跳起来,怒道“臭小子,你还敢回来?昨天的房钱还没给呢,给钱给钱!”
齐慕哼了一声“赶紧开房间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