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
重山反握了她的手,艰难出声,“别哭,没事了。”
清华便问,“疼不疼?”
重山一张脸白得像纸一般,毫无血色,只是这双眼睛,还有些许神气。
这一剑刺穿了他整个胸口,现在连说句话,都感觉全身都在经历撕裂而又钝击般的疼痛,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
重山拼命咬紧牙关,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不疼,真的。”
重山的眼中也闪着泪光,“你有没有伤到?”
清华摇头,“只是有些擦伤。”
重山便道,“我看看。”
清华便轻轻挽起袖口,只见那雪白的肌肤上,从手腕处,一直到手肘,都缠着一层纱布。
重山便道,“你要小心照料了,别留了疤。”
清华知道他一直在用心转移她的焦虑,又一串泪珠无声地滚落,“嗯。”
他们也再未说别的,只是相互携着手,静静地望着彼此,仿佛,所有抵抗苦痛的力量,便在彼此的手中。
修养了将近半个多月,重山方才能从床上坐起来了,也就渐渐着手刺客的调查。
据阿礼所查,“那些刺客,实为两批。其中一批,是来自流沙骨的杀手。”
“流沙骨向来是收钱办事,如果大哥还记得,大约年前,我们在沛县长亭遇到的,就是这群人。这些年来,他们其实已鲜少露面,且行踪不定,这次出山,不知道是受谁的指使。”
重山点头,又问,“还有一批呢?”
阿礼回道,“尚查不到来历,不过他们的肩上都有一个火焰的印记。”
阿礼将这印记画了下来,传给众人查看,果然像是一团焰火。
“这印记我多方查过,无人认识是哪里来的,大约不是江湖上走的人。”
重山思索一回,道,“那就是有人专门养着的。”
众人默默点头。
清华听到流沙骨,表面虽然保持平静,心底却已打了个寒颤。
这群人的厉害,她是领教过了的。怎么现在,又是他们?
这两方,都不知是谁派来的,清华隐隐有些猜测,她只是默默地听着,谁知微微一抬头,便恰好与对面的慕椋的目光遇上了。
他们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惶然,出奇地相似。
这一切究竟是她的疑心,还是真的?清华也说不清楚,毕竟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连幽兰殿,即便那些线索似乎都指向了锦书,却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她也不敢查。
她靠的只是直觉而已,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清华蓦地一惊,仿佛被人看透了心思一般,立马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了。
重山没有很多话,之后,便只让慕椋留了下来,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重山这些天总是皱着眉头,所以眉心有明显的皱纹的痕迹。他看向慕椋的时候,却仍是一贯的平和。
“慕椋,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着急要我的命?”
慕椋平静回道,“恕我不敢妄加揣测。”
重山便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不服我的人有很多,只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对付我,我也瞧不起他们。”
慕椋便道,“天下初定,而人心却还未完全归附,难免生出乱象。他们不敢明着以卵击石,只好暗中伺机而动。虽然此时难以究其根本,但总归也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相信陛下慢慢地查,会有收获的。”
重山点头,直接问道,“那你觉得,豫州是否真心?”
慕椋直言回道,“陛下容我说句公道话。魏王一脉,所剩宗亲并不多,而亲的也只一个叔父易川。他当初在池鱼救过陛下一次,所以陛下才封了他一官半职,让他闲散养老,他对陛下,应有所感激。而且,他这人心思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