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哭泣作甚?”阿楠拂去了屈锦墨脸上的泪,贴心的为她系上长披风的带子,“走吧,我们去见少爷。”
屈锦墨居住的北苑和凤翊陵居住的雅苑相邻,两苑正门之间仅三四百米的距离,往日这段路只需四五分钟,今日屈锦墨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古有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今日终于可以和凤翊陵见面了,她忽然生出了数缕胆怯,似害羞又有惶恐,似惊喜又有慌张。
他们到雅苑门口时,恰好碰到流朔扶着凤翊陵从苑内出来,阳光洒在白雪上是那般炫目刺眼,两月未见,已然隔世。
屈锦墨顿住了脚步,下意识的挺起了肚子,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苑内出来。
出离白雪折射的光,她陡然发现凤翊陵的神仙颜值竟然崩了!
往日那衬衣加身,衣袂飘飘的风流倜傥换上了厚重笨拙的棉袄,远远的看着,那袄与他极不相衬,松松垮垮的如似披了条棉被,一大坨的堆叠在那里。
往昔的眉目如画,眸似辰月,今日化作了一潭死水,毫无波澜。那丰神俊朗的谪仙之姿,竟陡然化作皮包骨头,貌似猿猴之相。
他走得很慢,很慢,每走一步似乎都要喘上两口气,一米八五的身高竟然缩成了一米五。在他弓陀的后背上,似乎生了一个巨大的瘤子,高高的突兀而起。
他们擦肩而过,他好像全然没有看到她,对她臃肿的身材,隆起的腹部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那漠然,天地万物不入眼的神情,和当年的墨瞳几乎一模一样!
屈锦墨心头发梗,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汹涌而出。他这是什么意思?连看都不看一眼,问都不问一句?即使被那墨瞳害成了这个样子,心也放在她身上,连表情也要学着她的!那她们母子又算什么?
如果从没将她放在心上,为什么要与她发生关系,留下一个孩子?
既然与她无心,当初为什么又要招惹她,将她拾回去?干脆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看着凤翊陵陌生的背影,屈锦墨心如刀绞,恨不得一头扎在雪里撞死自己!她演练了这么久,开心了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的重逢,竟是如此擦肩而过,一脸漠然!
形同陌路!
不!
不要!
她不甘!不肯!不舍!不愿!不接受!
“九哥!”
“九哥!”
看着一步步慢慢走向远方的凤翊陵,屈锦墨捧着胸口的痛,再次大喊了一声。那么脆弱,那么悲伤,那么无助,那么满是祈求的呼唤,他居然没有任何停留!在流朔的搀扶下,仍旧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屈锦墨顿觉眼前发黑,吊不上气来,瞬间眼一翻,人便倒了下去。幸亏阿楠在她身边将她及时扶住。
对于小姐与少爷的感情,阿楠只是一个侍婢,自无身份去言说什么,只有默默地抱着屈锦墨,同她一道,眼泪汪汪且无助的望着凤翊陵佝偻着背,渐行渐远。
“阿楠,阿楠,你帮我看看,仔细看看——他是不是九哥?他是不是九哥?——
为什么他不理我?为什么他没有回答我?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九哥?——
是不是我怀孕变丑了,所以他认不得了?”
阿楠仔细瞅了瞅凤翊陵,虽然他的颜值气质崩了,却是凤翊陵无误,到底是他没听见还是不愿语,她也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哪是一个侍婢所能言说。
见屈锦墨觉得仿若天塌地陷,遂安慰道,“哪里的话,少爷他大伤初愈,定是一时没有恢复过来,小姐,你快不要哭了,阿楠抱你回去,兴许明日再来,少爷他就好了!”
……
听闻雅苑禁制打开特意赶来的墨心语,恰好瞧着这一幕,心情别提有多好!虽对凤翊陵现在这状态也有震惊,却是与她毛都无关。她在凤家,除了要这少奶奶身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