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昭连着咳嗽,“别去,扯那个做什么。急火攻心,吐了口血罢了。”
流丹慌慌张张地把她搀扶到藤椅上,再三问了,又要叫人去告诉太夫人,“我给您拿药去。”
“这时候就别惊动祖母了。拿新配的丸药吃上几颗便好了。”她苦笑道。
“您才刚好些,别为仆从气伤了身子。”流丹偷抹了泪,强笑道。
菀昭凝思,“药放在妆奁旁的紫匣子里了。嗳呦,把玉镯给我。”
流丹从玉瓷瓶里倒出团子大的丸药,“吃下两颗吧。”并拿水来,“哪对玉镯?”
“前几日,殿下送来的芙蓉镯。”她淡淡一笑。
“原是那个,姑娘也没戴过两回。”
流丹从箱子里翻出它,“您看。”
玲珑剔透的镯子,从前她的最爱。
“明儿给裴舍人,教他给太子去。留在我这,被下人们动了就糟蹋了它。”
“芙蓉玉镯算不上名贵,您只收着好了。”
流丹不解其意,唯恐得罪了太子。
药在嘴里化开,苦涩油然而生。“留它终是个麻烦,我不想落人话柄。”
“睡吧。”流丹也晓得她心中的症结所在了。
“睡不着了,明儿三月十九日,一大早便得去见伯母。”
流丹笑道“明儿您就休息吧,我早上去禀告太夫人。”
“唉,也好。”菀昭盈盈注视她,刚好她也可趁机憩息会子。
次日,她醒来仍觉得困,身上懒懒的,趴在床上许久又酣睡了。老夫人打发了人问了几拨,流丹只说她夜里咳嗽,不大好。
“姑娘大安了?”琳琅闲步进来,“今儿去见见你哥哥,中午的宴席,您还要去吗?”琳琅关切地说。
“唉,我这就梳洗去。”菀昭撩开纱帐帘。
刚巧流丹进来,琳琅对她说“姑娘起床了。着人梳洗吧。”
“新来的小幺儿去打水了。等画黛伺候梳妆。”
琳琅笑而不语,问过了便退下了。
流丹端茶给她漱口,“请。”
匀面来施朱傅粉,乌发云鬓轻挽。素日安静的画黛,无论何时何地都灵巧无人媲美。
“去见祖母和伯母吧。”
展翁即展子虔。《远山图》为作者捏造,请勿当真。
谢宣城即谢朓,诗出自谢朓名作《晚登三山还望京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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