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有事吗?”
进来的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看样子十二三岁,要比月池小上数岁。
她小声说“周大哥,我家里没米了,你能借给我点吗?”
周滔犹疑片刻,说“我那还有半袋米,你都拿去吧。”
“多谢周大哥。”茜罗激动地说。
她正欲回家,却被季瑛招过去了。“小姑娘,来,过来。”他试着把声音放的柔和,引得月池身上凉飕飕地。
“来,跟哥哥说,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他安抚道。
茜罗的眼泪滑落,“我爹到池州城里去做木工,好不容易做好了,要讨工钱的时候,却,却被那家的家丁痛打了一顿,还说‘瞧你那破破烂烂的样子,还想要工钱?’”
月池用帕子擦着她的眼泪,“哭红了眼睛就变成小兔子了。”然后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那个陈国老几句,本来想脱口而出的,因着旁边有人就不敢发作。
季瑛把桂花糖给她,笑道“吃了糖,以后就别哭成大花脸了。”
茜罗吃了糖,脸上的泪也干了就好多了。
“跟哥哥说,是哪家人这么干的?”季瑛问。
她带着哭腔说“还不是那个陈国老和他那个女婿搞出来的混账事。”
季瑛自己嚼了颗桂花糖,“说说看,他有哪里不对?”
周滔有所顾忌,在旁边小声提醒着,“茜罗。”然后摇摇头。
他自然不会在乎周滔那点小动作,“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也就说说,那些家伙还能拔了咱的舌头不成?”引得月池抿嘴偷笑着。
“那个陈国老已经在这横行多年了,换了多少个父母官都没人敢管他。后来他女儿又进宫成了妃嫔,更加目中无人了。因此这有句话,叫生得好不如嫁得好,家家户户都指望着有个女儿能攀高枝去。”茜罗的话引得季瑛不禁笑起来,他笑道“继续说,继续说。”
“他一个人就占了池州境内的上百亩良田,不但这样还效仿一个叫什么坞的园子修了庆园。”
季瑛倏地打断她,“寰坞吧。”
茜罗点点头,笑道“对的,就是寰坞。”继而又说“貌似他还得了一匹说是连皇帝都没有的好马,听说是宫里的内侍总管孝敬他的。池州城有些苛捐杂税就是他抬起来的,真可谓是池州的土皇帝。”
月池瞄着季瑛,觉得他有些不快,却又没看到他有异样。
季瑛觉得也不是什么新闻故事,直截了当地问“他当的什么官?家眷都在哪?”
茜罗直白地说“我记不住他当的什么官,好像近些年,一直赋闲在家里。”
周滔说“他过去是某州的司马,致仕后回到老家。兄怎么对他有几分在意?”
“啊,倒没什么事儿,一路上听他的事多了,就问问。”季瑛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拿去玩吧。”
茜罗收了钱谢了一句就告辞回家。
周滔劝道“季兄啊,这陈国老你可惹不起,他家根基深着,可别一时冲动和人家结下梁子。”
“天下能有几个百年之家,就算熬过了百年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勉强延续着。王、谢尚且如此,何况是一个池州小小的陈家。”季瑛轻蔑地说。
周滔无奈辩道“那陈家正在盛时,咱们小门小户的,躲躲就行了,何必跟人家硬争呢?”他虽信季瑛出身不凡,但可不信他能一刻扳倒一家。
“周兄,他走他的路,我过我的桥就行了。我来这又不是为了清除这些地痞无赖。”
周滔忽然问“敢问季瑛兄为何而来?”
“来这看看风光,顺带去山上拜佛。”他淡淡地说。
周滔自知多言,便不再多说,生火煮饭去了。
月池凑到季瑛身边,说“这书生人还不错。”
季瑛小声在她耳边说“也是个没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