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他到大理寺去吗?”
约半个时辰前,莫超还大骂大理卿和大理少卿是甩手掌柜,张少聪看他才是真不管不顾的。为了自己一时玩乐,把要事抛到脑后,自己飞也似地跑到官妓那享乐了。
“人家忙着愉悦身心了,不管我们了,所以只好是我来问了。”
那丫头瞪大双眼,“你?”
俏丫头明亮的眸子里面却满是怀疑。
张主事忽地心虚了,“我是刑部的主事,本该就是刑部来找你的,可被他给抢先了一步。”
丫头笑道“可那个人,不止一次找过我。”
“啊?难不成他早就问完了,那我不是被他给甩开了吗?”
闹了一出,最后是他着了他的道。
“唉,但他问过了,我这也需要你的证词。”
“不是到大堂上审吗?”两人却只是在马车上交谈。
“没那个时间,一路足矣。”张少聪此刻也该拿出主事的风范来了,“这崇仁坊还等着我呢,当然是先问你了。”
那丫头很平静,好像已经知晓他即将说的话了,“有话请直说吧。”
“姑娘的名字?”
她暗暗垂眸,“李和娘。”
张少聪稍婉转地说“你,是李顺德的什么人?”
“妹妹。”
“何时来长安的?”
“三年前,那时候家里实在养不起了,就把我卖了,后来我又被卖到这了。”和娘暗自悲戚。
张主事无暇顾及她的心情,“李顺德上京找你所为何事?”
“借钱。”
“只是这样吗?”
和娘啜泣,道“你们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我不想再说了。”
张少聪肃然道“可你必须说。”
“他来,他来是求我找郭家求情。但我在这无依无靠,还是个风尘女子,怎么会和郭家的人认识?我只能把自己存下来的一点钱给他。把他打发走了。”
张少聪又说“烦请你说得仔细些。”
“爹娘没钱,就把我卖给了孙家,后来孙家败落了,就把我送到了教坊里。成天挨打挨骂,没个出路。郭家的人,也不把我当人看。”她的话到后就语无伦次了。
张主事忙追问道“什么郭家的人?”
“哦,因为那个郭明达,曾经来找过我。”
“你还认识他?”这可有点邪乎了,按理说,李顺德都未必真认得郭明达。怎么这丫头会如此说?
“之前那郭明达曾向纳我为妾,并以此为借口,要挟过我哥哥。那是,三四个月前的事。”
“不对,不可能,郭明达那个时候已经下狱了。”
郭明达是在四月末五月初就被判了刑,早就被大理寺收押了。不该是郭明达出来找她啊。
“可那人自称是郭明达,当着我哥的面,要霸占我做他的小老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啊。”
“你还真说错了,真的郭明达,在定罪之时就被关押在大牢里了。哦,”
古人曾道什么怀什么悼的,血泪流不干、滴不尽。今伤感往昔,生如潮起潮落。更有相思不得闲之说,正所谓情深处无处不在,写情写意,都不如飞来书上一说旧梦沉浮。
明章初年花朝节,殿里殿外都在忙节庆,她忽想起去年花朝的故事。
“快折花去,长主要。”婢女传话给伺候花草的宫女。
今日在值的正是婉凝。
她是前儿刚来的宫人,以良家女充入后庭,后来又被分去侍候太华长帝姬。但婉凝一个新来的,怎么可能去陪侍长主,自然被派去干外头的活。好在掌事的宫女还算和善,只让她们负责洒扫之类的平常活,从不为难人。
“是。”婉凝应道。
她很想见上长主一面。长主很美,艳冠群芳,胜过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