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特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走在充满未来气息的钢铁都市中,却见到本该是车来人往、欣欣向荣的景象,可是街道上却到处都是慌乱的人群,甚至有因为急于逃离而相撞的汽车,不安地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的直升飞机崔斯特随着周围的尖叫而抬起头,一个巨大的光点拖着尾焰离这座城市越来越近,这来自苍穹之上的灾厄让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即,周遭的一切在强光与冲击波之中灰飞烟灭
也许是晨曦初起的清晨,人们发现阳光强烈得有些刺眼,也许是烈日当空的正午,人们发现身周的世界在摇晃,也许是在月明星稀的夜晚,人们发现“流星”从天而降接着,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们的生命连同整个人类文明瞬间走到了尽头。
暮光下的城市,似乎在历史深处呜咽。
崔斯特再次低下头时,刚刚的钢铁都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周围都是断枝残骸,一棵棵不知生长多少年的参天树木倒下。有些是被掉落的石巨石砸倒,有些是被剧烈颤动的大地折断,还有些,是被那些四处蹿动的身影撕碎,万物在这场灾难的践踏中走向死亡。他看见幸存的人们走出防空洞,在城市的废墟上游荡“快离开这里!快回去!辐射还得等两百年才能散尽!现在的地表很危险!”崔斯特想大喊,想劝阻周围游荡的幸存者们,只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同时他也意识到,回去,回哪里去?全球都处在辐射之中,哪里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安全区?
人在感性的梦中理性地思考,总会快速走出梦境。
周围的景物在飞速变化,沧海桑田,崔斯特看见时光荏苒,钢铁都市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逐渐在百年的时光里腐朽。起初是一丝,接着是一缕,一团,最终大片大片的绿意重新将这座城市覆盖
崔斯特醒了。
这是一件充满着核战前风格的地下办公室。
洁白的墙壁,复古式的玻璃吊灯,各式各样的装裱完成的画作陈列在墙壁上,松木柜里,陈列着精美华丽的服装,以及琳琅满目的艺术品。内屋靠墙处,是一章充满着古典气息的红橡木办公桌,一把东瀛风格的武士刀作为藏品被安放在桌子上,武士刀旁边,则是稍显正式的电脑,打印机,以及嵌入桌内的手提电话。办公桌不远处是一张略显低矮的云杉木茶几,一套国际象棋静静的摆放在茶几上的黑白棋盘中,而棋盘旁边的白色瓷杯中,喝了一半的咖啡早已凉透。不同于部落的原始粗陋,也不同于方舟上的简朴单调,如果崔斯特在这里,看到屋内的陈设,他几乎会误以为回到了前世。
茶几旁,是一张支架,挂着一幅未完成的油画,这件办公室的主人,山地人的领袖,丹特华莱士总统,正聚精会神的完成着手中的画作。似乎想到了什么,华莱士总统停下了画笔,轻轻皱眉,随即眉头舒展开来,又添上一笔。
画卷的内容,正是华莱士的父辈们描述的灭世核战前的景象,充满文明与秩序感的钢铁丛林,高举火把的雕像,衣食无忧的人们,飞向太空的航天飞船
“黑牢”内,伴随着炭笔与墙壁沙沙的摩擦声,一个女孩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夹杂其间。
“我常常在梦中感觉到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看到树木包围着我,微风带来野花的气息,如此美丽”
“此时此刻,我们却被困在太空中,那场导致所以地球人死亡的核灾难已过了年,只剩下地球独自承受着辐射,幸运的是,还有幸存者,年之前,核战争彻底抹平了地球表面,摧毁了所有的文明,只有在个国际空间站上工作和生活的00位居民幸存下来。接连三代人都在太空中出生,幸存者的人数已经达到000。方舟上的人相信地球表面仍然被强辐射笼罩,他们只有再过00年才能返回地球。为了确保所有的幸存者都安全,个空间站现连为一体并经过了适应性改造——这个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