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腰牌,客客气气的过来把大门扶正靠在墙上,笑骂道“这破门吱吱呀呀一年半载了,不想今儿个掉下来又砸到了到您,我这就找匠人来修。”
入了门,眼前的长方院子倒是很大。像极了七八十年代单位所发的,平房家属院的模样,一整排硬山顶瓦房朝南而建。不管曾经是什么出身,什么身份,搬到这里的人,此刻全部比邻而居。
败瓦剥落,续上茅草,这屋顶看上去是一块接一块的补丁。
尘封的院落被陈年落叶铺了几层,未黄的野草扎在墙根良莠不齐。
我和苹果挨间问着萧废妃的屋子,大多数的房间脏乱恶臭,令人掩鼻。只有寥寥几间,仅算规整。
她们大多孤僻无言,或者摆弄着一个物件自顾玩着,并不理人。一直快走到了头,才有一位正举着向日葵,从上面抠瓜子嗑的大妈搭理我们。她把下巴一扬“你走过了,进门数第五间就是。”
第五间?天呐,我对第五间印象极为深刻,那位约摸三十来岁的姐姐浑身酒气,正枕着门槛呼呼大睡。
我们赶紧折返回去,放下行李,一头一脚的把她抬到那已经看不出被衾颜色的床上。那要非说脏的黑明黑明,也说得过去……
屋内本无什么摆设物件,但视觉感受依旧是横七竖八。趿拉成拖鞋的翘头鞋一只在桌上,而另一只成了宠物,正抱在怀里。
就算收拾,竟一时间无从下手。
苹果帮我把房间另一边,那张窗前的小床铺好,佯装瞪我一眼“你个祸殃子就在这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
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放在床上“喏,你的公文。上头倒允许你持册在宫中行走。”
说罢她笑着打量我的衣服叹到“现下里穿着最低阶的宫服,倒还是有特权。还有,这身紫藤灰穿你身上,倒像是个小道姑呢。”
“嘿,你敢取笑我。”我俩便又打又闹,嘻嘻哈哈追赶到院子里。
刚好,我把她往外送“好啦好啦,你也该回去了。”
她忍了一下情绪,挥手与我告别。
我不愿意让无谓的情绪来消耗我的精力,转身回来,换了一口气振作精神,开始我的新生活。
除了年久失修,这里只是欠缺收拾罢了。规格不如这里的房子,我小时候还住过一段时间呢。那个时候在小胡同里,哪里有此处宽敞明亮。
开始着手收拾。
我挽起袖子,凭着感觉从水井里打出水来,把从房间里搜拣出来的脏衣服脏手巾,统共那么几件,一股脑儿全部泡到大盆里。
然后学着以前姥姥洗衣服用搓板的样子,一件件的搓完。大件的便用浣衣锤捶打。这该比在永巷轻松多了,加上自己统共只干两个人的家务,并算不上劳累。
未过一会儿便将脏衣涤洗干净,晾平在院中的竹竿上。
皂角粉在此时可是稀罕之物,我将洗衣水反复利用。先草草将窗格桌案,床底地面的灰尘扫干净,再用抹布蘸皂角液进行擦拭,算是消毒杀菌。
等脏污不见了,便用清水再擦拭一遍。我推着抹布从地板这头到那头,忙的好不热闹。
终于窗明几净,新鲜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我感觉丰收了成果。
收拾完了屋子,开始打理院子。院子太大,只得先扫门前雪。
我将落叶与杂物一筐一筐的拖到院子最西边的几颗松树下。终于在几趟之后,才完全把石板地面显出来。
再打几桶水冲刷地面,从房檐下的台阶往南冲,地势本也北高南低,水哗啦啦的带走灰尘,再沿着墙根的导水渠慢慢流走了。
我看了下手表,三个小时。虽不能焕然一新,但足以改头换面。
今日的清洁就到此吧,我拍拍手,将衣服捋顺,眼中存着欣喜。可这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那位向日葵大妈,吐掉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