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在堑渊殿特训了十来天,解灵胥的适应能力强得简直超乎自己想象,感觉跑完步不再累的死去活来,还能匀口气骂个人。射箭技术也提升不少,虽说还不能射准靶心,但好歹每箭都能射在靶子上。剑法也是突飞猛进,解灵胥单手执剑,每一剑砍在木桩都会留下明显凹痕,原本三尺宽的木桩已被削得一尺不到。解灵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打仗的料。
下午正砍木头砍得带劲,突然被方浔拍肩打断,下意识回了一剑,差点把他秀雅的小脑袋劈成两半。
“你干嘛?找死啊!”
方浔一脸要憋死了的表情,解灵胥挑眉
“你要生了?”
方浔满面难色“昨天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疼了一早上,我实在憋不住,再不去茅房就要那什么了。哎……不过现在还得把这些送去浮梦阁。”
解灵胥见他手中端着的笔墨纸砚,放下短剑,冲方浔点点头
“嗯,知道了,东西给我,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不是让你等我,你……你帮我送过去吧。”
啥——
“不去。”
“灵胥姐,你就帮帮我吧!”
“我跟这儿又不熟,你就不能找其他人吗?”
“他们在练剑,我怕打扰他们。”
靠,敢情我没在练剑?劳资资质差可以随便打扰是吧!
看方浔眼泪都要挤出来,解灵胥勉强答应他。
方浔一把将手中物件塞给解灵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姐姐大恩大德小弟末世难忘。”
方浔抱了个拳,一溜烟跑了。他清瘦单薄的肩膀,从头到脚透露出一股书生味儿。
方浔在猷王身边打点杂事,整理书帐,他年幼时便待在堑渊殿,跟了猷王十多年,据说他是猷王从歹人手中救出来的,救他时已经神志不清,兴许是因为年幼,受了挺大刺激,忘了许多事,只记得自己姓方名浔,其他的就一问三不知了。
端着上品的门,解灵胥心想,楚修不是一天闲得跟没事儿人似的,干嘛不找他?转头看见楚修正叉腰训着人
“你木头吗!非得他砍你脸上你才躲,脑子被猪啃了啊!还有你,你肾虚是吧,有气无力的死样子,后院的野狗子都没你这么怂!”
算了,他骂人也挺忙的。
刚靠近浮梦阁,阁门吱呀一声开了。
卧槽,这他妈感应的?
抬眼见苔青色案桌上身着白衣的猷王正执着奏折,泼墨般的长发倾在身后,碎许几缕垂在胸前,俨然一幅天然去雕饰的古画。
解灵胥心里发怵,忘了浮梦阁里还有个猷王,两人关系尴尬,前些天自己好像还操了他大爷,妈的,当时怎么没忍住,直接骂出声了,以后怎么混?
见他头也不抬地看着奏章,解灵胥轻手轻脚地将东西放下,傻站了两三分钟,解灵胥抬脚后退了一步,刚想走,听得猷王突然出声,声线极低
“研墨。”
“哦。”解灵胥故作淡定地应了声,心里暗骂了句,卧槽,研墨,我怎么会这玩意儿,把这一坨黑的杵在这砚台就行了吧。
解灵胥拿着墨锭在砚台上来回摩擦,约摸倒腾了五分钟,心想怎么一点墨汁都没出,难道是我劲儿不够大?看来得再使点儿劲。
“加水。”猷王仍是没抬一眼
“哦……抱歉。”卧槽自己是不是傻,干磨呀!
解灵胥目光在桌面搜寻一阵,从水盂向砚台上添了点水,规规矩矩地研着墨
猷王总算放下奏折,拾起一支毛笔,铺开宣纸,沾了点墨汁,笔走龙蛇写了起来。
操——穿这么白,他也不怕墨水溅到衣服上。
猷王仍是一言不发,两人之间的沉默溢满空气,周遭安静得过分,仿佛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