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站在雨帘之中,猷王情急之下脱手的晋邪剑径直刺向了眼前驾马奔向解灵胥的男子。虽然知道活捉此人兴许能够得到更有利的讯息,然而此时此刻填满大脑的只有一个念头——,只愿自己来的不算太晚……只愿还来得及,替她挡住一切伤害……
飞奔向前,只能看见前者雨中瘦削无助的背影,单薄的肩膀在雨中更显得弱小,莫名惹人生怜,恨不得狂奔向前,替她挡住无尽的风寒,和刺骨的冷雨……
猷王屏息,只见解灵胥侧过身,苍白的面容在雨中憔悴不堪,前者肩膀上插入的破甲箭仿若锋利的芒刺,深深刺入自己的眼帘……
解灵胥转过身,眼前却已是一片灰蒙,混沌的感知总算将自己的意识吞没。只需要沉沉地睡去,周遭的一切与自己再无干系……再无瓜葛……
倒在雨帘之中,只觉雨水撞击草地的声响在耳畔处渐渐模糊,渐渐淡去……伴着一声似乎是对自己名字的呼喊,转入永久的寂寥无声……
像是在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找到了一点星光,顺着黯淡微弱的光亮,解灵胥蹒跚而上,稀薄的空气渐渐变得有了重量,将快要窒息的自己生生拉回了这个世界……痛苦又真实的世界……
“呼……”感觉到氧气灌入肺部,解灵胥睁开眼猛地抽了口气——
眼前模糊的视野一点点清晰,周遭器物的轮廓逐渐分明了起来,虚影在脑海中变得具象起来,解灵胥眨了眨眼,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自己的眼帘……
猷王冷冽的下颌突然出现在眼前,居高临下的漠然神情看起来很是严肃。解灵胥脑子一阵胀痛,旋即回忆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一切……
失去意识前,是猷王及时赶到,一剑便让袁丞相送了命——
保持这现在这样端正躺着的姿势,解灵胥有些不自在,想挪动一下身子,然而全身的刺痛又让解灵胥动弹不得。
正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换个姿势,却见床头前的猷王竟然俯下身一手揽住自己的肩膀,拾了个枕头,缓缓将自己疲软的身子支靠在枕垫上。
这一刻……解灵胥觉得自己就像个半身不遂的残疾人……
“你伤势未愈,不要乱动。”
猷王的目光冰冷得有些骇人,解灵胥提了口,心想我是想动也动不了啊——
解灵胥想说句话,却发现自己练开口说话都颇费力气:
“皇……皇上他……”
“他没事。”猷王瞥了一眼身前的人,神色尤是冷淡。
解灵胥稍稍挪了挪脖子,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这场冲突其实是袁丞相假借蛮人的名义从中作乱,他劫持皇上,实则是想要谋反?”
猷王似乎不太想回答前者的问题,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解灵胥眉心微蹙,接着道:
“我觉得……若是单单凭借袁丞相一支队伍的力量,他恐怕没那个胆量和冥煞军抗衡,或许还有其他势力与袁丞相暗中勾结,是蛮人,还是……朝廷里的其他官员……”
猷王不置可否,解灵胥觉得他似乎压根儿就没听进去自己的话,默默垂下眼睑——
“袁丞相已死,从其他人口中还未审问出有用的讯息。”
倘若袁丞相还活着,兴许就能将此次参与谋反的人悉数抓住。可是……他死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现今已毫无意义。解灵胥觉得有些可惜,但倘若袁丞相不死,那么当时丧命的,就是自己……
话说回来,还得感谢猷王情急之下的决定。
解灵胥:“袁丞相谋反的事会不会和商王有关……”
“别问了——”猷王神色漠然: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五天,现在需要静养,不要再想这些在你掌控之外的事。”
解灵胥一惊……卧槽,五天,我t居然睡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