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相信你!贺清峫,事到如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女子目色欲裂,往昔的感情被他肆意践踏,满腹的信任早已损毁殆尽。
“信我,阿怜,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放弃这份感情,你也舍不得,对吗?”
司扈怜不言,自己终是无法反驳,或许他说的不错,或许自己仍旧是相信他的,纵使他曾对自己不忠不义,自己却还是爱他。似乎是不愿接受内心深处这般不知廉耻的感情,司扈怜咬了咬牙,狠狠道了声:
“随你便!”旋即转身朝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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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杯中的茶水已然凉透,解灵胥才从游离中回过神来,只觉自己与司扈怜已相处了几日,那复杂的心绪这时才在心下翻涌而起——
一家人终是相见团聚,此刻本应是欢喜的,可自己心里却恍然若失,不由想起了遥远地方的那些人,只觉对他们,自己心里大抵是怨恨的,可当离开了之后,多的却又是感激了……
有时候解灵胥禁不住会思索,在自己离开以后,他们会怀想起自己,会在饭桌上多添一个座位,多留一双碗筷吗……?还是说他们其实早已离开了那个城市,忘了曾有个不相干的人踏足生活,从此便只是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
事到如今,自己好像与那里的世界,那里的人全然没有了联系,然而无可否认的是,自己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而今无始终法卸下的一身防备也好,心里的偏激也罢,过去的一切经历造就了自己,那有些扭曲的人格,是往昔的映射,或许也不尽然是如此,骨子里的冷漠兴许也有体内泯魄玉珠的影响,不过这些于自己而言已不重要了……
将近日来不及打理的房舍收拾了一阵,解灵胥捧着一纸尘灰刚要出门,不想开门便撞上皇上扑面而来的脸,吓得前者手一抖,纸上的沙尘顷刻覆了一地。
见来者神色异样,眼角有些猩红,解灵胥不由拧了拧眉,语气里透着些许不安:
“皇上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他却已倾身搂住了自己,这一深情拥抱来得突然,着实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前者一笑:“朕就是,想你了。”
解灵胥却是不信,觉得他的脸色分明有些不对劲,方要开口,他便已放开了自己,微红的眸子定定看着自己道:
“近日颇有些乏累,灵胥,陪朕出宫散散心吧。”
“嗯?”
这一要求并不是不合情理,只是眼下突然提出,便让人有些始料未及,解灵胥眉心微蹙,却仍是点头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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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解灵胥觉得皇上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他阴沉着脸,二人之间的气氛便有些压抑。
仿若利爪抓挠心腹,解灵胥忍了良久,终是熬不过这沉闷的空气,叫住那魂不守舍的人:“你到底怎么了?最近身体不适吗?”
“没事,朕没事。”
他笑了笑,黯下的眼眸又突然炙热起来:
“你在关心?”他这一欣喜,却让解灵胥不由得胆颤心惊,只觉他的目色太过炽热,简直要焚烧了自己,后者干咽了口气,莫名打了个寒噤。
听得身前一阵骚动,解灵胥回过眼眸,便见一个打扮讲究的男子在众人的拥簇下朝二人走近,这人的面容同皇上有几分相像,自己见过他,却记不清他是皇上的哪个弟弟。
“臣弟参见皇上。”
“啊……是瑜王啊。”皇上寒暄道,脸上却没什么欢喜的表情。
虽说瑜王与皇上是亲兄弟,二人平日却鲜少见面,感情也是生疏,客套的话说起来便难免有些生硬,况且皇上心情不佳,一字一句都显得没什么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