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仕为官?”陈甬叹息一声,放下酒杯道:“还不是因为党锢之祸?当年宦官弄权,老族长自请入狱,第二年才遇赦得出。老族长为了避祸,才隐居在此多年,如今虽无党禁,然老族长严令不得出仕,故现任族长均举家隐居在此。”
陈龙也不由嗟叹,难免涉及朝中政治,两人越说越是投缘。廊道外一曲琵琶声刚刚断绝,忽闻隔壁数人拍案叫好,紧接着咚咚咚脚步声响,只见一人十四五岁年纪,拿了一个酒壶,歪歪扭扭走到廊道栏杆边,对楼下高台大叫道:“再来再来!酒还未醉,曲还未尽,舞不可停!”
陈龙坐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那少年侧后,只见那少年未曾束发,长身玉立,一袭黑色的锦裙及地,腰上带着个玉佩,显然是哪个富家公子。
那陈甬也凑过头一眼看到那公子,不由笑道:“文龙兄,真是巧了。你那个小神童欲见之人,正是此人。”
陈龙心中涌起了滔天巨浪,没想到这个贪酒好色的小小顽童,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郭嘉郭奉孝。听说过郭奉孝喜欢美酒美人,没想到未成年就喝酒,竟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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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龙心想当面不能错过,于是起身到廊道边,扶着摇摇晃晃的郭嘉。郭嘉微微转身,陈龙见他一头披肩长发,纯白的面色因酒生了两朵红晕,瘦长的瓜子脸,细细的剑眉,琼鼻红唇,一双黑不见底的大眼睛,仿佛智慧深似海,整个人英姿勃发。陈龙心想,这长相如此美貌,可是把小胖墩周不疑比下去了。
郭嘉扭头不认识陈龙,口齿不清道:“你是何人?”陈龙笑道:“我不是何人,乃陈龙是也。吾见你喝的豪爽,特来敬酒。”说着拿起郭嘉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道:“好酒!好酒!”
郭嘉见赞他美酒,不由得意非凡,哈哈大笑,此时琵琶弦声再起,郭嘉举壶畅饮高歌。几个同伴出来见郭嘉出丑,横拖倒拽回包间去了。陈龙看着郭嘉背影,心想奉孝啊奉孝,饶是你年少轻狂,早晚还是我囊中之物。
酒散席收,陈甬与他约定明日一早拜访陈氏家族。一夜无话,陈龙绝早叫周不疑备好礼物,吕常等套好马儿,和陈甬一起出城,到陈家隐居的大宅拜访。有陈甬在,自然畅通无阻,家仆引到厅中看茶,称老爷稍后便至。须臾一人纶巾儒服,六十上下年纪,鬓角花白,眼角含慈,三绺长髯,身材瘦削,正是陈氏现任族长陈纪陈元方,进厅到主位坐定。陈龙连忙站起躬身失礼道:“小子陈龙,字文龙,长安人氏。祖上曾随先光武帝中兴,先帝赐姓陈。今日特来拜见族长。”那陈纪和颜悦色道:“既是同宗,又是忠良之后,还请就坐奉茶。”
待陈龙坐定,陈纪问道:“文龙此去,可是往洛阳求官?”
陈龙拱手道:“族长见问,我自然知无不言。我此去洛阳,欲以金钱贿赂宦官,求为家乡一县之长,族长以为如何?”旁边的陈甬大惊,却又不敢言语。
陈纪变色道:“如今朝堂之上,宦官弄权,陷害忠良,我陈家向来不出仕,更无贿赂之辈。不看你同宗份上,将你赶出此门。你这就去吧。”说着端起茶盅重重一墩。
陈龙连忙站起拱手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早就知道族长家的品德,特相试耳。吾闻老族长因党锢之祸,从此放手朝堂,隐居在此,不再出仕。然我欲为好官,施行仁政,为百姓谋福,族长以为如何?”
陈纪闻言,颜色稍缓,点首让陈龙坐下,道:“贤侄有志如此,我当然不胜欢喜。然时势纷乱,民不聊生,吾也只能祝贤侄好运。为百姓谋福,何其难也,不知贤侄如何才能做到?”
陈龙道:“吾闻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百姓所求,不过衣食住行四个字。我若为一郡之守,愿削减赋税,还地于民,倡农办学,设置医馆,严明条例,惩治贪官,限制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