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盛曜斗笠上的黑纱带过的风掀起。
“居然是他。”
胡卿崞暗叹,真是天助我也。
对着尹安道,“小侯爷,在下先失陪了。”
南细细急急忙忙将盛曜护在身后,警然地四处打望,转身看到盛曜已经将黑纱放下,南细细满意地点点头,“那尹安的狗腿子甚多,今日没带家丁出来,还是小心为上。
看不到盛曜的表情,隔着黑纱似乎勉强看得到他点头。
三人继续悠闲逛着街。
“唉,盛曜,你在这儿待着别动,我们去去就来。”
行至一个巷子拐角处,南细细忽然闹肚子,捂着肚子,将手里的零食递给了盛曜,拉着若儿跑得无影踪。
盛曜安静等在原地,背后绕过一人,那人正是胡卿崞。
“金环当世,银月耀人。”
胡卿崞缓步上前,悠悠然吐出这句话,霎时感觉到一股如蛇绕颈的冷寒杀意。
“公子且慢。”
胡卿崞掩下刚才的惧意,平复了语调,“在下,是来与公子做一笔交易的。”
南细细与若儿打闹着回到原地,“盛曜,我们回家吧。”
男子默然上前,紧随其后。
而后,胡卿崞闪身而出,站立街口,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三人,面上浮起冷冷的笑容,带着阴谋得逞的意味。
寿宗五十四年秋分,弥云北朝晋安武帝拟旨,六皇子祁昱陌德行高洁,文武韬略,圣品为安,顺应天时。即日起封为贺靖太子,入主东宫,翌日行太子冠礼。
金门县。
农田间的稚童年幼,天真纯洁,胖乎乎的小手端着碗水,泼泼洒洒地乘过来。
“妞儿!小心点!别摔了啊!”
倒完水的妇人头也不抬地整理水壶和碗。
话音刚落,妞儿脚下一绊,整个小身子腾空摔向前。还未叫出声,一抹青色丽影将小女孩抱入怀中,右手上稳稳地接着碗。
“哇!”妞儿眼睛里是满满崇拜的小星星,“写画姐姐好厉害哦!”
一根纤细玉指轻轻碰上妞儿的小脑门,“下次再这样莽莽撞撞,姐姐可不会再让写画接住你了。”
妞儿眼睛再次一亮,眼珠子转呀转,露出无敌可爱的笑容,“妞儿知道南姐姐最疼妞儿的!”
喉咙被清凉的井水滋润过,只觉得浑身清爽,这夏日刚过,热意并未完全退去,焦躁的不适感总算得了点解脱。
南细细蹲下身,捏了捏妞儿的脸蛋,手指避开了妞儿脸上淡淡的圆点疤痕。
“今天有没有喝药?”
“恩哪!一口气喝光光!”妞儿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
真是难为这么小的孩子了。南细细心下苦涩。
近日热病疫症蔓延至漯河一带,沿河的十几个县,特别是青安,金门,济广的疫情最为严重,当地都是比较闭塞的小地方,医馆药铺稀缺。
宛济堂早日囤积的药物分发殆尽,汴京城内和周边的几个店财力吃紧,其余分店远水解不了近火,短时间药物也无法及时送达。
宛济堂只有选择高价购进药物,而那些药材商人竟然在此时昧着良心发国|难财,药价高得离谱。
一时间愁煞了南细细。
前几日在遥城的顾染白差人送来了三十万两的银票,使得暂时缓过了现下的危机。
南细细眯着眼抬起头望向天空,秋日的天空被太阳染得金色凛然,几抹云丝风韵流畅,似蓝白的布板,洋溢着温润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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