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谈话一顿,辛乐游轻摇了一下头,“不必。”
听到这话,石头心内长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出招从不留后路,对方竟是那样毫发无损地躲了过去。
实在诡异至极!
“看来八成真是那边来人了。”说到这,辛乐游起了身,站在窗口看向隔湖相望的水榭,竟有些怔然。
“十年了,久到我差点以为他们连那孩子都不要了。”
听到这话的石头,瞬间禁了声,这话哪怕是他也不敢接。一想到十几年前的那事,只觉得全身都发寒。
“谁?”这时,石头突然偏头,紧接着便消失在了屋内。
“是……我!”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辛乐音整个面色瞬间一白,端在手中醒酒汤亦是瞬间落了一地。
不过,此刻她的脑中完全都是刚刚无意间听到的话。
所以那江吟当真是央儿母亲那边来的人?
“兄,兄长怎么样了?”辛乐音白着脸,呐呐地道。
“进来吧。”屋内传来了和润的声音,辛乐音缓了缓心神,这才步入屋内。
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辛乐游,辛乐音顿时一愣,“兄长醒了?”
“嗯。”辛乐游偏过身,微点了一下头,看到辛乐音手中的碎碗,道“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行。”
“他们做事,我不放心。”辛乐音浅浅一笑,原本有些普通的容色因这一笑,竟也变得有些动人起来。
辛乐游未再多言,只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兄长,我刚刚听你说到那江吟……若当真是央儿母亲那边的,是否要将人接过来认个亲?
夫人走的早,央儿自小与我亦不大亲,若是有个人陪着,或许还能缓解央儿的病情。”辛乐音微一犹豫开口道。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只是那天……我只用了一百两银子,将人给打发了去。这怕是无意间得罪了对方……”
提到这,辛乐音心生悔意,实在是银铃探听来的消息让她产生了错误的判断。没想到竟真是那边来人!
再者,那日这江吟小小年纪却对他们辛府全无敬意,还大言不惭地讨要银铃,也是让她有些动怒。
不过眼下,再怎么样都不及兄长的事情要紧。
想到这,她银牙一咬,道“他这会还在清欢居,我这便去端茶道个歉。”
这番话一出,辛乐游还未有如何反应,隐在一侧的影卫石头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情。
这都什么跟什么?
说实话,对这音小姐他是看不上眼的。只不过到底是大人的义妹,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有时候的行事风格实在叫人有些……
就比如这回,竟然不和大人通气,就将小公子从谷里接了回来。虽然歪打正着地引来了那边的人,但是眼下的局势可真不是好时候。
不仅要防着南朝的余孽,还要防着北郡有可能的动乱,实在是个多事之秋啊!
“不用。”辛乐游打断了她,转过身亦是有些头疼地轻按了下头。
看到辛乐游这副神态,辛乐音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兄长,可还是在为我私自将央儿接回来的事生气?”她小心问道。
提起此事,辛乐音亦是有些不解。
兄长回来后,竟一次都未去见过那孩子。难道真如银铃打听来的那样,夫人因为这孩子难产亡故,所以兄长有些不待见那孩子?
她是在七年前被兄长收作义妹的,只不过是小旸山脚下农户寡女的她,竟被上天眷顾至此,鱼跃龙门成了这大雍朝最有权势的隐相辛乐游的义妹。
当时,她真的是被这巨大的恩赐给整懵了,而兄长亦是真的将她当做亲人看待,悉心照料不说,还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