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堂堂稳稳的进来,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袅袅烟雾扑面而来,瞬间扫去了沾身的湿冷。
“臣妾参见王爷!”璟婳并未浓妆描抹,素素静静依依然福了身。
“快起来!”永琰伸手扶她,便没再抽回手。
大概是觉得璟婳的手不暖,回过头语气一冷,“下人们是怎么伺候的?屋里的炭火不够暖和啊,再去加个炭盆!”
“奴婢知罪!”香罗领了责备,看了一眼璟婳,快快张罗去了。
璟婳按住永琰的手,解释道“是臣妾不许香罗这般做的,才燃了一个炭盆。”
“为什么?”永琰惑然不解。
两人依依做到软塌上,疏桐便捧了茶进来,“王爷,请用茶!”
璟婳缓缓兀自开说,“臣妾知道王爷是心疼臣妾,怕受寒易冷,只是,我今日去到福晋屋里,看到姐姐屋里也只是燃了一盆炭火,说是到了年节关口,用炭地方较多,别的用材更是如此,算下来也是一笔大的开支呢。当今万岁爷素来喜爱节俭,身为子女,必要体察了圣上的良苦用心,也算是成全了我们的一番孝意!”
璟婳说的言辞恳切,情真意挚,永琰自是满意极了,“福晋一向事必躬亲,宽厚仁慈,便是最贤的人。你又是个聪敏伶俐的人儿,能够为皇阿玛着想已是孝心了,只是,万不敢只为尽孝难为了自己!”说着,套玉扳指的食指刮了下璟婳的鼻子,一副宠溺皆由我的眼神。
微微啜了一口茶的时候,永琰抬了下眼睑,嗯,好像还不错,“这茶不错。”
疏桐还在伺候着,便静静回道,“回王爷,这是今年新贡的武夷水仙茶,主子知道王爷爱喝,一早嘱咐香罗姑娘预备下了。”
看着回话儿不抢功不争艳,眉目轻轻的疏桐,璟婳顿时有了一丝好感。
“这丫头倒是说话安分的很!”永琰随口一夸。
璟婳只得笑着接话,“早上臣妾去给姐姐请安,姐姐赏与我的,名唤疏桐。”
“疏桐?以前在哪儿当差?”放在平时,永琰是不怎么关注丫鬟的,突然问起来,倒让璟婳暗生疑窦。
“奴婢一直在祈赟殿伺候各位主子诵经礼佛。上月,祈赟殿大修,便临时指派给了福晋苑邸。”梳桐声音不紧不慢,眼神始终低垂永琰脚边,面儿上不娇媚不喜迎回道。
“祈赟殿?那倒是个清净地方。以后伺候侧福晋,必要勤勉恭谨,多多上心!”永琰劳心嘱咐,便不再看她。
至此,这个丫鬟也算留在她凝舒苑了。
饭间,璟婳给永琰倒了一杯酒,柔柔道,“王爷这段时间操劳,可要仔细了身子!”
“还是你这里清净舒心,劳心伤神也不复存在了,哪怕躺一躺,坐一坐都是好的。她们那里聒噪得很,耳根子都不得闲。”永琰一饮而尽,眉宇之间舒意的很。璟婳自是十分受用,嘴角微微上扬,瞥向永琰的眼神里都是柔情,嗔怪念念道,“王爷惯会逗我,想必是姐姐们精心伺候你惯了,才惹得你图我这里一时新鲜,赶明儿我这里你也来多了,又该嫌我聒噪了……”
永琰覆上她的手,摩挲着笑她,“你这牙尖嘴利的,我可敢说不来吗?”
如此哄了一句,璟婳才喜孜孜凑近看他,伸出手指一本正经说道,“可是说好了,不许耍赖!”
说来真是奇怪,两个从未相处的人,一旦成了婚,你便天天会期盼他的到来,冷冷热热,开心失落都想与他一同分享。
龙涎香渐浓,清清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闲闲的坐在软塌上,永琰正倦倦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书,璟婳想给他做个荷包,刚绣好了一朵祥云,正在盘线,望着灯光柔柔度在永琰身上,璟婳就看入迷了眼,手里的动作不由得渐渐慢下来了。
这个男人,这个五官透着皇家威严的男人,这个笑起来能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