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歌也不知道她在那散发恶臭的床上呆了多久,她只知道周围的世界仿佛停止了一般,所有的恶魔都围绕在她的身边,拆解她的自尊,撕毁她的每一寸肌肤,被羞辱,谩骂,诋毁,一遍遍滚压着破碎的心,甚至都觉得自己活的不如一只狗。
门内一遍遍传来铃歌的呜咽和忍痛闷吭,一遍遍传来高平放肆无忌的狂放笑声,这个时候铃歌才知道她落入的是怎样的地狱,原来,高平是笃定她一定会来,种种恶行都备好了。
终于,终于,终于……
衣服都已经被撕的碎成了一块一块,高平胡乱扔给铃歌一件衣服,骂骂咧咧的走了。
铃歌扶着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还好,是夜晚,没人看见铃歌挂满伤痕和泪痕的脸。
当夜,铃歌一遍一遍狠狠地擦洗着身子,甚至出现了血丝还要搓,她甚至不能看见自己的身子,总会一遍一遍想起那梦魇的存在。
王府里明争暗斗,权色交易的时候,永琰在宫里也经历着波谲云诡。
南书房后殿寝宫,永琰正在和赛冲阿、托津长谈。
“王爷,和大人一直在阻碍属下们调查赈灾贪污案,此事进展略显缓慢了。”托津就算再有心,也抵不过和珅的只手遮天,只能慢慢搜集证据。
“那和珅岂是等待束手就擒的人,这种情况我们也是预料之中。不过,事情还是要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永琰心怎么都静不下来,也不再坐着了。
“遵命!”托津浑厚的应道,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动作了。
“王爷莫急,要想动和珅,也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成功的。我们只要咬定一个方向,总能拔出萝卜带出泥!”赛冲阿跟在永琰后面,沉声道。
永琰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便回:“这么多年,我们明里暗里与和珅交手那么多次,都清楚他的狡猾奸诈,这正是因此,才要把握住机会,铲除他的根系。”
“王爷说的是。”两人都点头。
“那哈丰——”赛冲阿打量着王爷的态度。
“问出什么了吗?”永琰眉头拧紧。
“没有,哈丰拒不交代巨额贿款的去向,只说自己一时糊涂走了邪路,而且他说——”提到此处,赛冲阿顿了一下,看向永琰。
“怎么了?他说什么了?”永琰没抬头,但也猜到哈丰说的话了。
赛冲阿犹豫了一下,试探道:“他说毕竟是侧福晋阿玛,王爷总不会不顾及一点情分。”
“情分?他还真敢说!”永琰嗤之以鼻道。
永琰被和珅打压了那么多年,心里的火总是没处发,最近这种情绪尤甚,哈丰此次犯事只能说撞到了枪口上,永琰不做不快。
“处置,从严处置,这几天了,还是没有情况,只怕是和珅早就和他谈过了,既然哈丰想一人力抗,就先杀鸡儆猴,让所有人看到我们的态度和决心!也让他们知道这大清朝还是姓爱新觉罗!”
“是!”赛冲阿和托津同声回道。
皇上此时在养心殿闭门不出,也不见客,只说常事交由永琰处理即可。弄得王爷暂无精力回王府了。
王爷虽性情平和,终也耐不住无趣,“十七爷呢?”
“哦,十七爷也在宫里,此刻应在永寿宫。”赛冲阿看王爷态度有所缓和,脸上也稍微松快了些。
“颖妃娘娘自小抚养了永璘,难得他有孝心,月月都来请安。”提及弟弟,永琰语气里都是宠溺。母妃早逝,手足之情便成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存在。
“王爷说的是。”
“你们都回去吧,本王想出去走一走。”永琰揉揉太阳穴,闭着眼睛斜躺在暖塌上。
“是!卑职告退!”赛冲阿和托津相互递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