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早早包围起嘉亲王府。
雨声、哭声交织一片,令人厌烦又及其压抑。
疏桐抵着欲倒的香罗,整个左肩都麻木起来,王爷却还在不停地踱步。
“四宝!”
“奴才在,爷。”四宝紧着步子跟了上去。
“今天是谁带班守卫?”
只见四宝眼神瞟了一下福晋,悄声道:“爷,是匡贺。”
四宝离得近,那么真实的能看见永琰眼里的不屑。
他没说话,坐下之后,也没说话。
四宝走至门口,“匡贺你来说一下今天的情况。”四宝对门外侍立的侍卫说道。
匡贺一个趔蹶差点腿软,他本是朗娟母家的一个远道亲戚,当初几乎是求了几个月,朗娟念在他中规中矩,也就默许了在王府当差,谁成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岔子。
“属——属下——参见王爷!”匡贺脸色如酱干色,大概是平时不怎么见王爷,明显的能感觉出来畏惧。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朗娟都快被他急死了,恨不得替他说话。
朗娟越是催促,匡贺越是吓得颤抖,冷汗直淌,“是是是!启禀王爷福晋,今日属下奉命巡视,快巡视到荷花池及祈赟殿的时候。大约是寅时三刻,听到香罗及彩云呼喊,才知道是婳福晋和春格格出了事,这就赶紧呈报了。”
“那这毒蛇来源查了没?”既是牵扯了自家,朗娟比任何人都想快点弄清此事真相。
匡贺如捣蒜般点头,“查了,查了,属下自出事后就查了所有王府人员。发现是花房里的喜子养的蛇。他平时就喜欢花鸟鱼虫什么的,这次是趁王府进花苗的时候,偷运进来的银环蛇。”
朗娟听此一说,悬着的心稍安一分。
“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这些个毒物岂是王府里能养的?花房管事呢?平日里都是眼瞎的吗?”永琰一连三问,问的人人心颤。
“爷,是否要把喜子带进来?”无人说话,四宝便硬着头皮开了口。
“带进来,我到要看看这奴才是长了几个胆子。”话音刚落,五花大绑的喜子就被拎着甩了进来。
因为是塞了口,喜子只能砰砰磕头,求一条命。王爷一个眼神,四宝便领会了,取了他口中的布。
流着口水,嘴都麻木的喜子,囫囵不清的哭喊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才知错,奴才知错了,求王爷饶奴才一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你这奴才,真是天大的胆子,也敢陷害两位主子?”惠苒不能听到喜子那恶心的声音,厉声呵斥。
“王爷开恩啊,奴才并非故意为之,否则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喜子顾不得其他,跪着往前挪了挪,继续磕头,求饶。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谁都不咬,偏偏去咬婳福晋?”惠苒一时不忿,张口质问。
“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中午无意发现蛇跑了,便赶紧去找,哪曾想那毒虫竟咬了侧福晋!王爷开恩呐!”喜子身子哭的抖成了筛子。
“你是说这毒蛇不是你放的?”惠苒一语讶异,永琰本就阴沉的脸越发难看了。
“奴才自然是知道王府不让养这些东西,平——平日里都是锁紧了箱子,今日也不知怎的,奴才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箱子已经——开了。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喜子断断续续说完。
“这就奇怪了?”惠苒嘀咕了一句。
永琰也听得出来,这事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拉下去,别脏了凝舒苑的地!连同花房主事,一并处理了!”永琰摆手,多看一眼都是糟心。
匡贺倒是这会子机灵,手一招,进来了几个人压着喜子。
“扔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