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昨日回府晚,听到你遇险,愣是在这里守了整整一个晚上,方才我说王妃找他,他才不舍离去。王爷是那样好的王爷,若我是小姐……”
玲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急忙闭嘴,心慌意乱,暗自在心里唾骂着自己。
若我是小姐能如何?为何会有这种逾矩的想法?
玲儿心虚地俯身看向阖目睡着的焕焕,确定她并未苏醒,未听见自己的胡言胡语后,才放了心。又继续自言自语同焕焕念叨着,“大夫说小姐腿部筋脉受损,若不能早日醒来,恐会恶化,终生不能行走。小姐,小姐喝了药就醒来吧,奴儿给你买了蜜饯,天下最好吃的蜜饯。小姐一定很馋蜜饯,对不对?”
玲儿兀自念叨了许久,久到她替焕焕捏腿的指节酸胀,讲话的唇齿干涩,呆滞出神许久后,又开始张嘴自言自语。
“不知王爷那边怎么了?”
李泽叡并没有玲儿所想那般,火急火燎地奔向正院看王妃。而是在已无花朵的海棠苑干立了许久。
心如刀割的痛苦感,头皮发麻的无助感,紧紧伴随着他。
待他出现于正院时,李泽叡冷着的脸更阴冷了。进屋看见床上坐着的女子,唇色苍白,脸色已如常人,神情眉宇间似藏着满满的担忧与自责。
“王爷。”女子声音里带着惊喜与爱意,叫得十分甜腻。
“听说你醒了……”
李泽叡还未说完,床上的女子便喜悦问道“所以王爷立马来看玉儿了,对不对?”
李泽叡默言,视线早已冷漠地看着窗外的一尖树梢。
“王爷?”高玉已从美好的痴想中,苏醒过来,“王爷可是怪我,认定是我推了你的心上人戚奴儿入湖中,险些淹死,是吗?”
李泽叡闻言冷眼扫了她一眼,随即又立马转移视线。
“那王爷又可知,”高玉冷哼,“可知是我第一个下水,狠狠拽住了正在下沉的戚姑娘,救了她仅存的一口气。”
“你说这些,是想让我感激你吗?”
“王爷说话何必如此?这就装不下去了吗?昨日去见陛下,怎的今日还未听见王爷入主东宫?你算计我,算计高家,算计我姑母,你以为我会不知?”
“你知道又能如何?你们就无算计吗?”
高玉本以为他会服软,看在高家对他还有利用的份上,语气缓和一些。她不敢奢求李泽叡能用夫妇间存有温情的语气同她言语,但不愿也不喜李泽叡用敌对狠戾的语气。
“是她诱我到湖边,也是她故意摔入湖中,这一切都是林焕焕故意做的局!你为何不信?”
“闭嘴。”李泽叡再忍受不了她,“昨日之事,已有因果,你是怎样恶毒心狠之人,府中上下甚至宫里,皆有耳闻。”
“不!不是,李泽叡你害我!我定要给父亲告状,和姑姑说你的狠毒!”
“来人,守住王妃,不许任何人前来探望!”
“你又有什么理由困住我!我是相府唯一的嫡女,我身份高贵,你不能锁住我!”高玉已近疯癫,“你为何如此对我!我待你真挚,竭我全力帮助你,你为何不肯给予我一丝怜爱?你可知那日我得知你从未宠幸过林,不,戚姑娘时的喜悦?这样便公平了,公平了……”
“你且好生休养着。”
丢下这句话,李泽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毫无眷恋可言。
“王爷定是生我气了,我不怒,不怒,他一定对我有留恋的。你看,他方才的语气变了,他要我好生休养。”
高玉疯癫地拉着一直伴在她身边的老侍娘的手,一个劲地重复解释着。那老侍娘只得连连点头,佯作认可。
“不!不不!他敢如此对我,我定要让爹爹给他好看,去,把我爹爹叫来。”
“小姐仗着老爷的宠溺怎可如此骄横?你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