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研究?”她把他当成刀下的尸体了?
“各方面。”
“哪方面?”
“比如雌伏,你对此事反应甚大,但并未真的恼我。考虑到下人在此事上对你的误解可能让你不快,我日后会少提此事,但不保证心血来潮时不提。”
她不是喜欢玩笑之人,但对于他,她总忍不住会生出这些心思,这种心态她觉得甚是幼稚,但不可否认,她觉得愉悦。因此,此事在无伤大雅的情形下,她会拿来开个玩笑,但仅是他与她之间的私房事。
“你还会心血来潮?”步惜欢听后一笑,忍不住打趣暮青。
他还以为她事事都冷静自持。
“当然,只是少有人能让我心血来潮。”
“如此来,我还应该觉得甚是荣幸?”
“那倒不必,这只能明,你对我来甚是特别。”
她诚实的话,让他眸底忽然便生出明光,愉悦占满心头,险些要甜化了一颗心。
有的时候,他真爱她的诚实!
“那除此之外,你还想研究何事?”将她方才那句话收在心底珍藏之后,他又问。
“还没想好,日后想到再。”暮青道。
步惜欢闻言轻轻扬眉,目光有些戒备,是他近来疑心病重了?怎么总觉得不会有好事?
“哦,对了。”这时,暮青想起了别的事,“我昨日见过恒王府里的人,步惜晟和步惜尘。”
步惜欢显然已经知道此事了,笑容淡了下来,顺手将衣衫帮暮青裹上,拉过锦被来为她盖上,漫不经心问“瞧出什么来了?”
“步惜晟无甚嫌疑,但步惜尘对你很有敌意。”暮青道。
元隆五年时,步惜尘才六岁,因此他不是凶手,昨日她询问步惜晟时也特意观察过他的神态,他对她问的那些与案情相关的问题都无甚反应,明他不知当年的事,但在提起步惜欢时,他的反应很排斥,并且敌意很大。
“当时,我问步惜晟可曾时常出席各府的园会,他答话时提到了你初登基那几年,但话没完便住了口,看起来颇为忌惮步惜尘。我接着问话时又故意提起了你,发现他眉峰暗压下巴微沉,还有环臂握拳之举,这些都明他对你有敌意,且敌意强烈。”暮青简述了问案时的情形,对步惜欢道,“你日后要心他。”
本来她昨日是要问步惜晟的,但是发现步惜尘的敌意后便多问了一句。她知道今日沈家来求亲后,步惜欢夜里必来,她一直在等他来,其实就是为了提醒他此事。
“我不是过,他的眼睛盯着我的御座江山呢?”步惜欢笑意微凉,理了理暮青的发丝,漫不经心道,“他并非我的胞弟,不过是异母所生。我母妃过世三年后,太皇太后给我父王做主指了门亲事,是当年的太子太傅宋家。先帝在时,太子夭折,直至先帝驾崩也再未立太子,故而宋家赋闲已久。但宋氏在盛京城里却甚是有名,她是太子太傅的老来女,宠得很,性子甚是跋扈善妒,二十有二了还未嫁得出去,太皇太后便指给了我父王。宋氏过府后,杖杀了不少姬妾,与我父王时常吵闹,步惜尘的性情自然也就乖戾些。我与他甚少见面,他应是觉得父王庸懦不堪为帝,五伯父体弱亦不堪为帝,而我不过是个傀儡,身为步家皇族子弟,他才是那应该得到这下江山的人。我倒要瞧一瞧,他如何夺这下江山。”
暮青眉头紧皱,每次听到恒王府的事,她总忍不住皱眉头。
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夫妻成仇,君不君,臣不臣,这下江山真的就如此重要?
有些时候,她宁愿步惜欢不是这下之主,他不为君才有可能许她一生之期,白首不离。可她知道,他有明君之能,亦有明君之志。他能接受女子为官,放她远去西北,尊重她的职业,哪怕是在她验男尸时。他给了她如此多的宽容与尊重,她又怎能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