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仍凉,那军姿让人想起山上的雪松。
身后?
“此乃朝中之意。”李朝荣面不改色,“不过,陈将军如果真的不清楚朝中为何有此意,你可以看看身后。”
“对!为何?”骁骑营的人纷纷喝问,万军骑在战马上堵在水师大营门口,眼看着便要哗怒。
“李将军,这是为何?”陈汉铁青着脸问。
怎会这样?
骁骑营的人往后一瞧,果然见御林军后面跟着的是一队马车!
“什、什么?”陈汉怔了半晌,险些咬了舌头!
“陈将军。”李朝荣打断了陈汉,目光如冷剑出鞘,锋锐雪寒,“我们是奉旨来给江北水师送军需的。”
“李将军!”陈汉一眼就看见了御前侍卫长李朝荣,欣喜迎上前去,刚到了跟前儿便摆出一张苦脸来,“您可来了!江北水师心无朝律,辱犯我骁骑大营,此乃拥兵自重之罪,实有谋逆之嫌!朝中应将江北水师都督革职问罪,满……”
骁骑营将军陈汉一见御林卫的大旗,顿时面露喜色——总算来了!
晌午时分,特训营正用午饭,一军御林卫来了水师大营。
瞎扯吧?
此话听得特训营众人面面相觑,朝中?
暮青跃下点将台扬长而去,清音透过背影传来,绝了特训营的念头,“晌午朝中就会派人送来。”
特训营还没打够,巴不得骁骑营阻挠军需运送,他们好借口再把人揍一顿!
军中不得饮酒,加菜就等于庆功了,特训营全体欢呼,但想起练兵器材都有些发怔,“都督,那批军需不是送回盛京城了吗?骁骑营的人还堵在咱们辕门口呢,下午能送得进来?要不要咱们出营去接?”
“昨夜之胜,与你们这段日子以来的辛苦特训也分不开,你们有所长,军师才能用之制敌军之短,你们若连长处都没有,军师也无可用兵。昨夜辛苦了,今上午全营歇息,中午伙头营里加几道好菜,下午安装新的练兵器材,明继续特训!”暮青不擅长激励人心,但为了练出这支水师,她在克服,在努力摸索。
暮青见此,心中大石落了一块,有了军师,日后用兵之事都交给韩其初,有能者替她分担,她肩上的担子也会轻了些。
“见过军师!”万军齐喝,声势震。
韩其初在西北时,原本有在鲁大帐下效力的机会,但他放弃了,跟在她身边当了半年挂名的亲兵,如今她已是江北水师都督,也该让他一展所长了。
她回来水师大营后,一直没有拜韩其初为军师,那是因为自古文武相轻,韩其初对水师无战功,全军未必服他,即便特训营的兵叫他一声军师,也多不把他这一介书生放在心上,所以昨夜之战目的有二一是检验特训营的短期特训成果,提高水师士气;二是给韩其初一个用兵的机会,名正言顺地拜他为军师!
这才是她今的目的。
“一军不可无帅,亦不可无军师,今日起,我正式拜韩先生为江北水师的军师!日后水师全军,见军师者如见主帅,不得轻视,失礼者军法论处!”暮青高声道。
韩其初儒雅一笑,朝暮青一揖,这才缓步上了点将台。
“没错!”暮青颔首,章同是武将之子,读过兵书,擅知战事,特训营的兵们昨夜比他出风头,但比起他来,他们还有很多要学的。她转头看向韩其初,道,“先生请上来。”
特训营的兵听得一愣一愣的,昨都督只带了百人出营,他们羡慕得心里发痒,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夜里沙场战鼓响起,军师执都督帅印命他们出营夜战,他们这才知道都督不是带人出去看风景接军需的,而是出营揍骁骑营的。绊马索、制敌策,这些都是军师安排的,但他们昨夜因惊喜庆幸,谁都不曾想过兵法之事,如今章都尉这么一,想想还真是军师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