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端坐下来,无崖子上上下下打量着。
“丁春秋是你师父?”
“是。”
“不像”
虽然摘星子来历,刚刚无崖子早已打探一清二楚,可是真眼所见,李启身上一身道门浑厚纯正内力,与丁春秋完全是两个画风。
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
“可闻,如何是出门不见?”
无崖子沉默一会儿“无所睹!”
“用毕归体,即达本源,更不知觉体之存在。”
对于李启这番暗示,无崖子目光沉默许多“本自空相,何有生灭!诸法起生灭,生灭灭已,即无所生之境。”
虚弱有所思,初基修行者要能知五蕴身心虚假不实,应该断其坚固妄想,以及虚明、融通、幽隐、罔象虚无颠倒妄想等,此能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恶。
修得五蕴破灭,行者还是不能舍此五蕴身,还是要依此五蕴身来度化众生。
作为和尚,虚竹他学佛离不开世间觉,要有境来磨,才知自己修得好不好,有无解脱知见。
所以行者处于世间中,与众生因缘搅和,但不失本真;六根出六门而能不染着,能无所住而生其心。有成就行者度众生间行诸佛事,自在无碍于心,不现踪迹于外。随时了知众生因缘,但不为法所缚,出门无所睹,是即是悟道者之风范。
看到虚竹顿悟那么快,李启做出一个请“虚竹小师傅,他现在可入无崖子先生法眼?”
李启不以师祖称呼,代表他早已切分与丁春秋关系。
“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自是非同小可,但相貌如此,却终究不行,难得很。我瞧终究是白费心思,反而枉送了你的性命。小师父,我送一份礼物给你,你便去罢!”
虚竹听那老人语气,显是有一件重大难事,深以无人相助为忧,大乘佛法第一讲究度众生一切苦厄
“小僧于棋艺一道,实在浅薄得紧,老前辈这个棋局,也不是小僧自己拆解的。但若老前辈有什么难事要办,小僧虽然本领低微,却也愿勉力而为,至于礼物,可不敢受赐。”
无崖子越发唏嘘,随后摇了摇头“你有这番侠义心肠,倒是不错。你棋艺不高,武功浅薄,都不相干,你既能来到这里,那便是有缘。可惜相貌太难看。”
虚竹微微一笑,说道“相貌美丑,乃无始以来业报所聚,不但自己做不得主,连父母也做不得主。小僧貌丑,令前辈不快,这就告辞了。”
就在虚竹正待转身,无崖子衣袖扬起,搭在虚竹右肩之上。虚竹身子略略向下一沉,只觉这衣袖有如手臂,挽住了他身子。
“年轻人有这等傲气,那也很好。”
“小僧不敢狂妄骄傲,只是怕让老前辈生气,还是及早告退的好。”
“今日来解棋局的除了你与摘星子,还有哪些人?”
随着虚竹解释,无崖子笑了笑“天下高手,十之六七都已到了。大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没来么?”
“除了敝寺僧众之外,出家人就只一位鸠摩智大师。”
“近年来武林中听说有个人名叫乔峰,甚是了得,他没来吗?”
“没有。”
那老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我已等了这么多年,内外俱美的全材眼下有一个却无法收下。天下不如意事常十七八,也只好将就如此了。”
李启一番姿态,都是与无崖子平辈相见,所以他很清楚这个道门之人并不想拜逍遥派门下。
无崖子沉默许久“你适才言道,这棋局不是你拆解的,那么星河如何又送你进来?”
“第一子是小僧大胆无知,闭了眼睛瞎下的,以后各着,却是摘星子道长,以传音入密之法暗中指点。”
当下将拆解棋局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无崖